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平日里都躲在城外的庄园里贪图享受,对城里的防务根本没怎么上心,结果被人家轻而易举地就给逮了个正著。
“我们有很努力的反抗了”
一个人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叫,透著一丝心虚。
“努力反抗?”
城主突然笑出了声。
他想动一动,可刚抬了抬手指,断骨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如果不是四肢被那些人硬生生打断,此刻他早就衝上去,把手里能抓到的东西都砸在这群废物脸上。
反抗到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连裤子都没穿整齐?
“那你们倒是说说,是谁把银橡城占了?”
“是哪个组织?哪个势力?”
城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在狭小的牢房里迴荡。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一群人,期待著能从他们嘴里听到哪怕一点有用的信息。
哪怕是邻城的敌人,哪怕是山里的盗匪,至少让他死个明白。
可牢房里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很多人都是在温柔乡里,还躺在侍妾温暖的怀中,做著美梦,结果臥室门突然被人暴力端开,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两巴掌扇得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就已经置身於这冰冷的牢房之中了。
“一群废物!”
城主终於忍不住骂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他看著眼前这群往日里围著他阿识奉承的人,此刻却个个像没了魂的木偶,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提供不了。
他成了阶下囚,断了四肢,被困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结果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废物。
废物啊。
就在牢房內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推责任,乱成一团的时候,灵界教团没有丝毫懈怠。
毕竟,刚刚占领一座城市,又要应对棘手的瘟疫问题。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千头万绪的事务。
好在银橡城规模不算大,城中人口也就近十万。
而且,这里的居民对原本的统治者积怨已久。
因此,对於灵界教团的到来,居民们不仅不牴触,反而心中涌起一种痛快的畅意。
可谓是无比的支持。
这种受欢迎的力度,甚至將灵界教团都搞得有些不太会了。
在灵界教团原本的预想里,银橡城的居民大概率会对他们的到来持有反对態度。
即便情况稍微乐观一点,他们也只期望居民们不会给灵界教团的行动开展製造麻烦,
能够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让他们能按部就班地处理城中事务,尤其是棘手的瘟疫问题。
然而,现实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此刻,灵界教团的成员们看著这些居民热烈的態度,纷纷面面相。
居民们不仅没有丝毫抗拒,反而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甚至还有不少人主动站出来,自告奋勇地为灵界教团带路。
他们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將城內一些隱藏起来的人都找了出来。
这城主除了將病人赶出城市之外,究竟又做了些什么。
灵界教团此刻已经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本地居民的主动配合,灵界教团在银橡城开展的行动无比顺利,保证什么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
就算有人想要携带情报出去,也得先过本地居民那一关。
城是深夜占领的,人是早上抓的。
到了中午,灵界教团就成为了这座城市实际上的统治者。
没有人有异议。
至於牢房里那群有异议的,他们很难称得上是人。
此刻,城外安置区一片忙碌景象。
卡尔顿穿梭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间,专为病患诊治。
在释放一个治癒术后,瞬间原本虚弱不堪的病人,脸上泛起了些许血色,那高烧不退的体温也缓缓降了下来,痛苦的神情舒缓了许多。
“下一个。”
卡尔顿刚完成对这名病人的救治,稍作停顿,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便立刻示意继续。
就在这时,副手匆匆走进帐篷,在他耳边低声匯报导,
“银橡城所有重要人物都已经抓起来了。”
“我知道了。”
卡尔顿只是微微点头,语气平淡,眼神並未从即將被抬进来的下一位病人身上移开。
救治这些饱受瘟疫折磨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那些被抓的傢伙,他根本无暇顾及,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他们。
副手见此情形,心领神会,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退出了帐篷。
帐篷外,一名下属赶忙凑上前,低声询问。
“大人,祭司大人那边怎么吩咐?”
副手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隨意地挥了挥手,说道。
“先饿他们一段时间好了。现在还不是处置他们的时候,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精力。”
“是。”
负责牢房事务的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隨即退下。
可还没等他走远,立刻又有人小跑著过来,一脸焦急地向副手请示其他事务的处理决定。
至於卡尔顿,在这忙碌的安置区內,压根儿没有人敢轻易去打扰他。
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等著他去救命呢。
为了应对这严峻的瘟疫,灵界教团几乎將所有还能动的能力者都派了过来协助。
在灵界教团全体成员夜以继日的努力之下,银橡城的瘟疫,总算是渐渐被压低到了一个可控的程度。
副手站在一旁,手中紧握著记录瘟疫相关数据的纸张,眼神凝重。
看著纸上那些在灵界教团到来之前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是一个个家庭的破碎。
他不禁陷入沉思,银橡城不过只是一座小城市,就已经遭受如此重创,那其他规模更大的城市,又该是何种惨状?
他简直不敢去想像。
今年这场瘟疫,来势汹汹,波及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规模似乎过於庞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