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热浪还未散尽,道场的成绩榜已经更新。
柏寒的名字高居榜首,全胜战绩在榜单上灼灼生辉。
沼錧仰头望著榜单,第三名的位置让他既不甘又释然——至少保住了a组的席位。
走廊拐角处,本木克弥正默默擦拭著c组的铭牌,少年没有实现与伙伴在a组会师的誓言,反而降级。
八月二日,东京的天空泛著铅灰色。
日本棋院门前,身著藏青色西装的大熊深吸一口气,领带结不自觉地紧了紧。
柏寒注意到他西装內袋露出的护身符一角——那是藤泽老师前天亲手交给他的。
二楼对局室的门缓缓开启,棋盘整齐排列,在顶灯照射下泛著冷光。
公告栏前,沼錧正逐条默念比赛规则:“保持正坐姿势,不得站立观赛、禁止携带扇子...“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摺扇。
裁判长大渊盛人九段调试计时器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室內格外清晰。
大熊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位置,上午的阳光正好能照到棋盘一角。
他轻轻抚平西装下摆的褶皱,向窗外的东京塔望了最后一眼,隨后將视线牢牢锁定在棋盘上。
柏寒和沼錧透过观战室的玻璃,看见大熊落座时挺直的背脊。
那个总是温和笑著的青年,此刻像出鞘的刀般锋芒毕露。
隨著抽籤结束,大熊悠人十四盘棋的对手也已確定,今天他將分別对战关翔一和井场悠史。
隨著裁判长大渊九段宣布比赛开始,棋子落盘和计时钟的嘀嗒声填满了对局室。
冬季採用试验正式拉开了序幕。
片刻后,柏寒和沼錧回到了a组对局室,准备迎接今天的研修。
a组的训练室里瀰漫著一种奇特的倦怠感。
阳光透过棋院的玻璃窗斜射进来,训练室里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抗议这持续的高温。
少年们的心神都被冬季预选赛牵动著。
沼錧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墙上的日历——距离本战只剩六十天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金川正明的摺扇“啪“地砸在棋盘上,惊得几个昏昏欲睡的院生猛地一激灵。
空调的嗡鸣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
“就这点出息?“他锐利的目光像刀锋般扫过训练室,连一向沉稳的柏寒都不自觉地绷直了后背。
老导师的视线停在安达身上,“上午那手昏招,连业余段位的孩子都下不出来!“
他的声音並不大,却让整个对局室的温度骤降。
几个少年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棋盒里的白子反射著冷光。
“真当冬季选拔的名额是白送的?“金川的摺扇点向墙上的赛程表,“照这样下去,有些人怕是连本战的门槛都摸不著。“
话音未落,此起彼落的落子声突然变得清脆有力。
沼罐捏著黑子的手指紧了紧,对面竹內的睫毛在棋盘上方快速颤动。
空调依旧在嗡嗡作响,但训练室里的空气已然不同——每个少年挺直的背脊下,都绷著一根蓄势待发的弦。
柏寒的棋盘前,角田大典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位刚从b组升上来的少年,在“院生第一人“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连最简单的官子收束都乱了章法。
“承让了。“柏寒轻声说道,语气中透著掩饰不住的索然。
他快速收拾著棋子,动作利落得近乎急切,仿佛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確实如此。少年此刻最关心的,是大熊预选赛的情况。
对局一结束,柏寒就匆匆赶往预选赛的对局室,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走廊里,他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很长,隨著急促的步伐一晃一晃地向前延伸。
看到对阵表上大熊悠人红色的圆圈,柏寒鬆了口气,顶住压力拿下胜利的大熊给自己开了个好头。
大熊悠人对局位置紧挨著窗边,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脱掉的西装上衣放在旁边,早上板正的领带已经歪斜,头髮也被抓的乱糟糟。
“这是形势不利吗?”大熊悠人的形象让柏寒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