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的地铁车厢里,乘客寥寥。
柏寒瘫坐在座位上,小口喝著手中的矿泉水,三盘紧张的对局让他感到很疲累。
“还是缺乏锻炼啊!”
柏寒默默决定增加早上锻炼的强度,爭取早一点適应高强度的对局压力。
沼錧坐在旁边,精神头明显好得多。
几年院生研修生活,他已经適应了这种节奏。何况比柏寒大四岁的少年,体力上也更有优势。
“今天最后一盘真是可惜。”沼錧的摺扇“啪”地一声打开又合上,“中盘的时候我还占据优势,最后官子却出了大恶手。”
他的声音中带著几分懊恼,“否则我就和柏君一样三胜了!”
a组的院生只有10人,个个实力都很强。沼錧今天能取得两胜已经很不容易了。
柏寒靠在座椅上,懒懒地问道:“你输给谁了?苦手安达利昌吗?”
“是啊!再这样下去我要有心魔了!”沼錧重重地嘆了口气,“安达、安达,一想起他戴著眼镜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就头疼!”
长嘆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摺扇。
少年的语气变得低沉:“现在每一盘胜负都决定了综合排名。我居然走出大恶手,真是太可恶了!”
“不要太在意了,沼錧君。”休息了一会儿,柏寒的精神稍微恢復了一些,直起身说道:“我会帮你报仇的。”
“你?帮我报仇?”沼錧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嗤笑道:“等你到a组,估计那傢伙已经定段了。”
“只要他拿不到6月份的定段名额,”柏寒幽幽的声音传出,“冬季採用试验的时候就看我的吧。”
明亮的gg牌一闪而过,映出少年脸上坚定的神情。
“你在胡说什么?”沼錧瞪大了眼睛,“柏君,你发烧了吗?”
听出柏寒话中的未尽之意,把沼馆嚇了一跳。这才是院生第一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或者,更早?
摸向柏寒额头的手,被嫌弃地推开。
沼錧咽了下口水,眼神莫名地看著柏寒,“柏君,你知道吗?之前院生最快定段记录是井山前辈,用了不到三年。”
“你现在...”
少年猛地愣住。
要衝击夏季定段的他,实力得到棋院导师的肯定与认可。那么柏寒呢?他有这个实力?
想起了自己对柏寒的三连败,沼錧默然。
车窗外灯光变换,两位少年忽明忽暗。
“如果在a组,我有信心夏季定段。”平静的声音响起,带著不容置疑,“不过时间不允许,所以就冬季採用试验完成吧!”
看著身边沉默的伙伴,柏寒嘴角邪魅一挑:“沼錧君要努力啊,被我甩在身后的话,要称呼前辈了哦。”
一个冷颤把沼錧惊醒。
柏寒的话让少年脸色慌乱,想到自己要向弟弟一样的傢伙鞠躬...
“混蛋!绝对不可以!”
摺扇“啪”地一声合上,气急败坏地挥舞著:“你这傢伙!太可恶了!”
说笑间,柏寒的目標不再是焦点了。或许,是因为沼錧已经相信。
走出地铁站。
夕阳的余暉还未完全褪去,在天际留下一抹淡淡的红亮。街道两旁的樱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雪片般飘落,为大地换上一层柔软的新装。
路边的居酒屋热闹起来,门口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路灯渐次亮起,暖黄色的光线均匀落下,仿佛给凋落的瓣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踏著淡淡香,少年们走向道场。
那个平凡甚至有些简陋的地方,此刻正亮起一盏灯光,等著他们。
那是心的方向。
......
走进道场,突如其来的场景让两位少年错愕。
森田道博和三谷哲也两位前辈居然也在,正和老师围坐在一起说著什么,时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三杯清茗,茶香裊裊。
看到少年,藤泽一就招了招手。
上前行礼后坐下,柏寒迎上老师关心的目光。
“对局还顺利吗?”温和的声音响起,伴隨著两位前辈探究的眼神。
“顺利拿下三胜,让老师费心了。”
“柏君厉害啊!”三谷哲也拍了拍柏寒的肩膀,“当年我院生第一天的对局可是一盘也没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