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世上除了我,谁还想姜山死?”姜希微笑,“如果把姜绥寧和我父亲的尸体关在一起,你说谁的嫌疑最大?”
黎焚承现实一愣,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有扩大的徵兆,“姜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姜希拿起桌上的酒,朝著黎焚承示意,“合作愉快,黎大少爷。”
姜绥寧见了白时一面,在这天晚上的京港码头。
外面的夜色黑沉,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白时给姜绥寧倒了一杯热茶。
“我听说,你和黎敬州结婚了。”白时语调平静。
这是姜绥寧恢復记忆后,第一次见到白时,和自己的记忆中的男人重叠,纤毫毕现。
姜绥寧看著面前被斟满的茶水,她把玩著黎敬州戴在她手腕上的佛珠,心中安定了些,同样轻声道:“对,我们结婚了。”
白时依旧在微笑,他注视著姜绥寧漂亮乾净的脸,“因为他之前救过你的命?”
“不是。”
白时的笑容淡了点,他的声音確凿冷静,“除了这点,我想不出任何你突然嫁给他的理由。”
姜绥寧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心里其实很清楚。”
白时看著姜绥寧,注视良久,一字一句,“我不清楚。”
“你拿当年在月盪山的事情威胁我,难道还不清楚黎敬州在我心里的分量吗?”姜绥寧说:“我不允许他有事。”
白时放下茶盏,他坐下,轻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语气温和,“绥绥,你要知道,我並没有誹谤黎敬州,他当年確实是杀人了。”
“凶器是我的,人也是我杀的。”姜绥寧的表情凝霜,“你如果想要追究,你就先追究我吧。”
白时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姜绥寧为什么能这么执拗。
她要的,她不要的,永远都是涇渭分明,经不起一点点的偏移。
她就是这么执著的一个人。
“绥绥,你明明很清楚,我不可能让你有事。”白时轻嘆,他的笑容未达眼底,有些淡,“你既然恢復记忆了,怎么还肯见我?”
姜绥寧说不肯的,是你逼我。
白时的笑容更淡,“那你说,我都把你逼到这个份上了,是不是应该一不做二不休?”
姜绥寧的脸上流露防备,她一双眼睛不偏不让地看著白时,“你想怎么样?”
白时顿了顿,他说:“我想你和我离开京港,我们出国,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来。”
姜绥寧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你把我和黎敬州一起上诉了吧。”
“你说什么?”
姜绥寧的目光冷沉,她面无表情地说:“你把我和黎敬州一起上诉了,我陪他一起面对。”
白时的呼吸生疼。
他自詡了解姜绥寧,这个女孩子从小受了很多苦,最懂什么叫趋利避害。
可是现在,她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