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寧这个防备心这么重的人,能够在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真名是什么的情况下,让对方去替自己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这是怎么样的信任?
可赵平生知道白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骨子里偏执得很,万一一个没想明白,他和姜绥寧之间的过去成为檯面上的事,姜绥寧又要如何收场?
赵平生確信,白时和姜绥寧的过往,一定是不堪回首的。
至少,不是大眾能够接受的。
赵平生相信自己的职业直觉。
白时却很不以为意,“离婚协议已经送到秦应珩面前了,他们两个离婚根本就是时间问题罢了,更何况,要是算先来后到,我才该是绥寧的归宿。”
赵平生沉默良久,再度开口,声音更沉,“姜绥寧和秦应珩离婚了,也不会选择你的。”
白时没说话,他看著赵平生,面无表情...
万兴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夜。
黎焚承被谭思明挡在了办公室门口,后者笑容有礼,姿態强硬地柔声道:“大少爷,黎先生现在不想见你,你请回吧。”
“谭特助,我知道我弟弟事务繁忙,要不是爸今天的身体確实不好,我也不会走这一遭,请你让我进去,我想和他当面说。”黎焚承字字焦急,儼然就是一个大孝子。
谭思明的笑容依旧,“大少爷,今天真的不方便,我会帮您转达。”
“工作现在比他父亲的性命还重要吗!他有没有人性!”黎焚承表情转怒,他高声道:“黎敬州!你现在冷血到这个程度,妈在天上看见,一定会后悔生下你!”
谭思明脸上的笑容尽失,“大少爷,请你慎言,老夫人也是你的母亲,你不该这么说话的!”
“我也不想这么说话,可要不是当年为了生他,母亲也不会身体虚弱,生下他不久就撒手人寰!”黎焚承双眸猩红,“现在父亲也被他气病了,他是想把他的父母全都剋死吗!”
走道上偶尔来往都是集团內的员工,黎焚承当眾宣扬家丑,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集团都会知道黎家的密辛。
谭思明又气又怒,手中的手机震动,是黎敬州发来的简讯。
——“让他进来。”
谭思明忍著气,朝著黎焚承微笑,“大少爷,黎先生忙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说著,往旁边让了让。
黎焚承冷笑一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大步走进去。
黎敬州站在落地窗前,背对著黎焚承,周身气场淡漠如霜。
房间內光线很弱,室外的月光雪色冷清清地飘在黎敬州身上,更添冷意。
黎焚承看著他的背影开口,带著讽刺,“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了,敬州你不仅站了起来,还比小时候更冷血了。”
黎敬州没有回答,分明是不屑。
黎焚承好似一拳打在上,他脸上的笑容僵住,越发不满,“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还是在怪我当初把你从楼上推下去?”
黎焚承的表情在暗色中狰狞,他怪异的笑了声,轻声道:“你知道吗?我真后悔那天没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