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在顷刻间席捲了姜希。
她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在墙面上,才让自己没有倒下,“你知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秦应珩,顾兆年说你出事了,我生怕你真的死了,我刚下手术台,我就来了你身边!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你做到这个地步!”
秦应珩从来都知道,姜希对自己的情深是真的。
爱是真的,那些手段和算计也是真的。
秦应珩在这一刻,看著姜希泪流满面的脸,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整整七年,自己和姜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还是没有办法爱上她。
他们实在是太相似了,去掉那些世俗的框架和身份,他们本质上是同样的灵魂。
——为了得到自己所爱的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就是因为太相似了,秦应珩可以原谅姜希,但是却永远不可能爱上她。
於是秦应珩开口,语调平静地说:“姜绥寧什么都不用做,我想要的就是纯粹的她。”
姜希连哭都忘了。
她呼吸不畅,一时间,表情病態,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不纯粹?是!你说对了!姜绥寧的车祸就是我製造的,我要她死!要不是你拦著,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
秦应珩的面色很冷。
姜希的话,不过就是让他的怀疑成真,秦应珩早就猜到了,但这並不代表,他希望真相如此不堪地展露。
再度开口,秦应珩的语气温度尽失,“那你说这些,你是想要我怎么做呢?”
姜希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擦乾了脸上的脸上,她的表情只能用疯狂来形容,“我想看看你能为了姜绥寧做到什么地步,我想看看你会不会报復我,秦应珩,我等你的答案。”
说完,她面无表情地转身,朝著门外走去。
如果不能成为他最爱的人,如果用尽所有手段,还是不能让他爱上自己。
那么恨也不错。
恨从来比爱长久。
姜绥寧在医院过道上,和姜希错身,两人同时停下。
后者刚刚哭过,眼眶里的情绪乾涸,面无表情地看著自己。
白时和赵平生皆是面容泛冷。
姜希侧过脸看向姜绥寧,表情嘲弄,“真是命大啊,连车都撞不死你,你怎么就这么幸运?”
“不然呢?像你一样坏事做尽,早早得绝症吗?”姜绥寧同样缓缓侧眸,看向姜希,“我没被你的人撞死,你很遗憾吗?”
姜希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阴沉沉的,“你凭什么说我派人撞你?”
“是不是我们两个都知道。”姜绥寧说到这里,猛地按著姜希的肩膀,將她抵在墙上。
赵平生脸色一变,想要上前,白时拦住了他。
而姜希没有防备,吃痛皱眉,恼怒地看著姜绥寧,“你这个疯女人!”
“你知道人的动脉血飆出来,能飞溅多远吗?”姜绥寧的手轻轻划过姜希的脖颈,笑容招摇动人,“你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