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他,难道是你真的稀罕这个群演的位子吗?姜绥寧!你根本就是想在秦应珩面前装可怜!”姜希满脸的泪,痛不欲生。
她失尽姿態,输得一塌糊涂,“你想要从我身边夺走秦应珩,你想要我失去一切,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
姜绥寧觉得,姜希多少有点被害妄想症了。
她走到了姜希的面前,越过白时,对面而立。
“秦应珩不管来不来,这个工作机会我都会爭取。姜希,我確实打算让你失去一切,但这种不包括秦应珩,你和他的事,我不想管。”
姜希冷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当年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让秦应珩对你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你都忘了吗!”
姜绥寧都记得。
酒店的套房,姜绥寧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被大雪铺盖的横镇。
这礼拜天有很多人拍戏,到了晚上,灯火也是连绵不绝。
姜绥寧看著那些灯火在自己面前变成遥远明亮的小点,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8年前,18岁的姜绥寧接近秦应珩,是她所筹划的,关於对姜家漫长报復的第一步。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场报復的开头会这么顺利,顺利到没有一丝丝的难度,她就成了秦应珩的未婚妻。
姜绥寧的人生有过至暗时刻,不是一天两天,那是漫长的8年。
没有谁是不能利用的,也没有任何的人是无法取代的。
那时,刚刚从月盪山出来的姜绥寧想要的,是云端之上的人生,能够让她带著母亲苏月晚摆脱苏家,摆脱骯脏的从前,成为让人羡慕的人上人。
秦应珩是最好的选择。
他出身高贵,是万千名媛贵女的春闺梦里人。
姜绥寧不是什么好人,逼得狠了,什么都能割捨。
可是她死在了婚礼上,如今重活,她才知当年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简单可笑。
哪里有谁可以真的保另一个人一世无虞?
人的前程性命,都要攥在自己手里。
她为自己当年的草率付出了代价,她不会再错一次。
姜绥寧的眼眶很红,她拿过窗台边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以至於这一刻,苦涩难咽下咽的酒,竟像是有致命吸引的毒药一般。
姜绥寧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昏沉,可又觉得,若是这么昏沉下去,好似也没什么不可。
直到门铃被人按响。
姜绥寧放下酒杯,赤著脚走到了门口。
她走时太仓促,也没有注意脚下,红酒瓶被踢翻,红色的酒液倾倒在她的脚上,留下痕跡。
姜绥寧走到门口,她垂著眸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整齐到一丝不乱的西装。
他身上有乌木冷沉的香气,混著略带侵略感的辛辣。
姜绥寧身形一顿,缓缓抬眸,撞进男人深沉如墨的眸中。
黎敬州那张精致过分的脸,在暗色灯光下,眉眼深邃逼人,他开口,声音带著强压下去的不安,一字一句,耐著性子:“姜绥寧,为什么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