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点头说道:“好,那你便带我们前往密室。”
“是,夏总管。”
苏苏,竟然是皇室密探派来的细作!
不过,李弈剑还知道,这个苏苏,並不简单。
她並不仅仅只是皇室细作这一个身份,必然还有隱藏身份的。
在苏苏带领之下,一行人向侯爵府里面走去。
李弈剑也抬脚跟了上去。
夏守忠使了个眼色,两个皇室宗师供奉,跟隨而去。
他们已是准备著,一旦李弈剑狗急跳墙,他们便联手直接將之镇压。
不多时,一行人,便是来到一处偏院之中。
一般的密室,都会放到书房、臥室、佛堂等处,因为这些地方,外人进不来,足够隱秘。
而这侯爵府,却是反其道行之,竟是將密室,放到了不起眼的偏院之中。
当然,这处密室,並非李弈剑挖掘。
甚至在此事之前,李弈剑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处密室存在。
这密室,怕不是前任主人,或者是前前任主人悄然挖掘出来的。
苏苏一马当先,很快进了堂屋,然后在墙角处,扣出一块砖来,触动机括。
顿时显出一个向下的洞口来。
此时,夏守忠看向李弈剑,似笑非笑地问道:“侯爷,如今事实俱在,你又如何说?”
李弈剑异地问道:“本侯需要说什么?在此之前,我並不知晓这密室的存在。”
“更何况,有密室,未必便私藏甲胃,即便里面有私藏的甲胃,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藏下的。”
夏守忠冷笑道:“等过会子,看你嘴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硬。”
李弈剑听了,忍不住问道:“夏总管倒是比我这个主人还知道这密室之中,
都藏了什么东西。”
“莫非,这些东西,是夏总管让人放进去的不成?”
闻听此言,夏守忠脸色一寒,冷笑道:“侯爷,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
“来人,下去將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搬上来!”
“是,夏总管!”
此时,镇国公主,则是让镇武司的人,也一起下去帮忙。
当然,帮忙是假,监督这些內卫,不让他们趁机栽赃陷害是真。
很快,一行人便走进密室之中,开始向外搬运东西。
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两个皇室宗师供奉,还有留在上面的內卫,都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便是两个宗师高手,都暗自警惕起来。
儘管这位李侯爷还不曾晋入宗师境,然则他在低境界的时候,便能越两级杀敌。
如今半步宗师境,很难说他就没有能够逆伐宗师的能力。
而此时,镇国公主也是悬起一颗心来。
直到此刻,她还没想好,若李郎果真暴起反抗的话,她该如何应对。
而就在此时,下面的內卫,则是將密室內的东西,搬运了上来。
现场气氛,越发紧张。
然而下一刻,眾人便是愣然发现,內卫扛上来的,竟是一袋袋的东西,看样子,竟然像是粮食?
这密室之中,藏的是粮食?
不说是盔甲、兵器、弓弩的吗?
屋里眾人,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
蛋!
夏守忠震怒之下,忍不住从內卫腰间抽出长刀来,一刀斩向麻袋。
顿时,白的大米,从缺口处流淌下来。
不过一时三刻,百余袋大米,便全部被搬运上来。
內卫稟报导:“启稟夏总管,下面的东西,全部搬运完毕。”
此刻,夏守忠的脸色,不由铁青起来。
他忍不住问道:“里面只有这些东西?没有甲冑?武器?弓弩等违禁品?”
“没有,密室之中的东西,已经悉数搬了上来。”
夏守忠忍不住说道:“怎么可能?密室中,明明藏有甲胃、武器、弓弩等违禁品,怎么会消失不见?”
说到这里,夏守忠忍不住看向李弈剑,怒道:“侯爷当真是好手段,怕是早已得了消息,来了个移接木,事先就將这些东西转移走了吧?”
“原来侯爷竟是在皇家密探里面,还埋了钉子,咱家佩服!”
此时,镇国公主则是森然说道:“夏守忠!你怎么知道,神勇侯爵府里,就一定藏有违禁品?”
“莫非,这些违禁品,当真是你藏进来的不成?不然的话,你怎会如此篤定?”
“父皇派我们来,只是探明真相,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已成既定事实了呢?”
夏守忠敢在李弈剑面前放肆,但在镇国公主面前,则不敢有丝毫不逊。
他忙苦著一张脸说道:“殿下之言,让老奴惶恐,老奴忠心耿耿,又岂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实在是因为,苏苏本就是老奴派出的密探,她言之凿凿地稟报,说她亲眼看到神勇侯私藏甲冑等违禁品。”
“並且和白莲教反贼还有北蛮等人来往,殿下是知道的,这些密探,决计没有胆量敢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因而,老奴才敢如此篤定!苏苏,你说,你明明是亲眼看到的,如今密室之中为何不见你说的那些违禁品?”
此刻,苏苏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而她更不曾留意到的是,李弈剑此时,则是面带冷笑的看向了她。
苏苏连忙开口说道:“不,不可能的,明明是我亲自带人放进去的,怎么会没有呢?”
说到这里,眾人脸色,都不由发生了变化。
没想到,这件事情,竟是从头到尾,都是皇家密探的栽赃陷害?
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皇上想要除掉神勇侯?
还是皇室密探之中,有人被收买,故意栽赃陷害?
而此时,苏苏也一下清醒过来。
她刚才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觉中,便是说出实情来。
此刻清醒过来,顿时无比惶恐起来。
她忍不住大声说道:“不,不,刚刚是我说错了,是我亲眼看到的!”
“是侯爷带人私藏的那些违禁品,我只是偷偷看到了—”
李弈剑怒哼一声说道:“还敢狡辩,说,你背后主子是谁?”
苏苏表情再次一滯,然后说道:“是大皇子”
很快便是清醒过来,又连忙说道:“不,是三皇子,是三皇子教我这么说的!”
说到这里,苏苏嘴角,忽然间流出一抹鲜血,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她脸色泛青,显然是中了极为猛烈的毒,显见是活不了了。
到了此时,眾人都是反应了过来。
原来整件事情,竟是两位皇子之中的一位或是两人联手搞的鬼。
他们买通苏苏这个密探,暗中栽赃陷害神勇侯。
试图通过这等方式,来除掉神勇侯。
只可惜,神勇侯技高一筹,早就发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
暗中不动声色,便是轻鬆化解了这次危机。
而此刻,镇国公主早已勃然大怒起来。
她厉声喝道:“夏守忠,怪不得你如此篤定密室之中,必然有违禁品。”
“原来,是你勾连皇子,构陷我大夏忠良!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將他抓起来!”
“是,司主!”
闻听此言,顿时有几个镇武司武者一拥而上,便要將夏守忠拿下。
闻言,夏守忠差点被嚇尿了。
天地良心,他是看李弈剑不爽,他只是想搬倒李弈剑罢了。
绝对没有勾连皇子,故意栽赃陷害李弈剑。
他只是被苏苏这个手下给蒙蔽了,万万没料到,事情最终竟是发生如此变故。
他忙解释道:“殿下,老奴是冤枉的!这件事情,老奴真的不知情,老奴也是被蒙蔽的!”
只可惜,没人听他狡辩。
很快,夏守忠便是被镇武司武者拿下,並且卸掉了他的下巴,让他再发不出声音来。
镇国公主,则是带人直接收队。
她对李弈剑说道:“李供奉,这件事情,是有人栽赃陷害。”
“你只管放心,本宫,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弈剑淡淡说道:“如此,就多谢殿下了。”
镇国公主带著夏守忠,很快便是返回到皇宫之中。
然后將事情匯报给了永隆帝。
永隆帝听后,不由勃然大怒。
他抓起御案上的茶杯,狠狠砸到了夏守忠头上,登时將他额头砸的头破血流。
永隆帝说道:“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人当刀使了还不自知!不过,若说这件事情,是这个狗奴才一手谋划的,倒是抬举他了。”
“他还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份智谋!”
听到永隆帝这番话,夏守忠忍不住痛哭流涕,感激涕零。
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还是皇爷最了解咱家,咱家愚笨,做不好差事也是有的,但是对皇爷,绝对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隱瞒。”
永隆帝冷哼了一声说道:“若不是看你忠心可嘉,朕早就宰了你这个狗奴才了,还不快滚下去,看著你就心烦!”
“是,是,老奴这就就滚,这就滚!”
镇国公主脸色不变,心里却微微嘆息。
父皇当真信任这个狗奴才。
不过便是镇国公主心里,也不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夏守忠一手策划的。
此时,永隆帝不由问道:“霓裳,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老大做的,还是老三做的?”
镇国公主不由说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不敢妄自揣测。”
“並且儿臣也当避嫌,还请父皇另派他人来查这件事情。”
听到镇国公主的话,永隆帝无奈说道:“霓裳,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对父皇心生怨恨?”
镇国公主板著脸说道:“儿臣不敢,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