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孤男寡女的,独自会面,一旦传扬出去,可就是个天大的丑闻了。
想到此处,李弈剑脸色一沉,就要离开。
而秦可卿此时却是跪倒在地说道:“这次单独请叔叔来见面,实属迫不得已,还请叔叔见谅。”
听她如此说,李弈剑倒是不好就走,只好耐著性子问道:“秦氏,你请我来,所为何事?”
秦可卿叩首道:“叔叔啊,我在这府里,快要活不下去了,还请叔叔救我一命。”
李弈剑嘆息道:“秦氏你何出此言?你在寧府,也算是锦衣玉食,便是身体有恙,也可延医诊治,怎生就到这般地步?我又如何能救你?”
秦可卿啜泣道:“叔叔啊,这原本是家丑,本不该外扬,只是如今我已被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自成亲以后,蓉大爷一直对我相敬如宾,从未碰过我,妾身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隱。”
“再不料,竟是贾珍那个老畜牲,欲行那扒灰之事。”
“妾身虽抵死不从,但终究难与抗衡,妾身清清白白的身子,怎肯被这样的畜牲糟蹋?”
“若事不可为,便一死了之也就罢了,也能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
“我若再留在这府里,唯有死路一条,如今只求叔叔能救我出这火坑。”
“以后情愿跟隨在叔叔身边端茶递水,哪怕打扫庭院,浆洗衣服,干些粗使活计,也心甘情愿。”
“叔叔活命之恩,若这一世不得能报,便来世做牛做马,也必定会报答叔叔的恩情。”
说罢,秦可卿忍不住跪地叩首起来。
此时,李弈剑脸上,却是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秦可卿本是个柔弱的女子,如今在自己面前,却是直呼贾珍为老畜牲,呼自已的夫君为小蓉大爷。
可见对他们一个失望之极,一个恨之入骨。
只是,这毕竟是寧府的家事,李弈剑却不好也没有立场来管此事。
想到此处,李弈剑不由问道:“秦氏,这件事情,终究是你寧国府的家事。”
“我却没有立场来管这件事情,你何不向荣国府老祖宗求救?老祖宗必能救你於水火之中的。”
秦可卿哭道:“此乃家丑,事关贾府清誉,老祖宗又怎会向著我?”
“若我向老祖宗求救,便唯死而已,若一定要死,我又何必在死之前,还毁了自己清誉呢?”
听到这里,李弈剑不由沉默不言。
因为,秦可卿所说,大概是真的。
如果她向贾母求救,最终结果,怕真的唯死而已。
而这,大约也就是身为世家豪门的悲哀。
秦可卿又求道:“叔叔乃当世英雄,这世上若说有谁能救我,大约便只有叔叔一人而已。”
“若叔叔救我,小女子必会感恩戴德,愿做任何事情来报答叔叔恩情。”
“若叔叔不救我,小女子,唯死而已。』
听完这番话,李弈剑再次沉思起来。
秦可卿大约將自己当成她最后一根稻草了。
到底救,还是不救?
不救的话,秦可卿唯有死路一条。
救的话,只是將她救出府去,就是一大麻烦,而救出去之后的安置,同样是个问题。
而秦可卿,似乎看出了李弈剑的为难。
她不由说道:“小女子也知叔叔为难,只要能逃出这个火坑,我愿划脸颊,让人再认不出我来,必不让叔叔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