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青踏进校园时,便感到无数道目光盯著自己,盯著自己这位昨天引起三宗內战的主角。
或挪输,或感慨,或兴奋的种种目光从各处打量他,可沈天青扭头去找,又找不到这些怪异目光的主人。
也正常。
眾所周知,校园內的学子有一张面孔,校园外又有一张。
而现实里大家有一张面孔,网络上也有一张。
由此可得,大家人均变相怪杰。
在学校里和现实都是正常人,在学校外和网络上都是魔证人。
也只有沈天青,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张略厚些的脸皮罢了。
昨天老张特意有交代,要他们早点来,从原来的教室收拾东西去新教室。
沈天青来的早,到三班教室的时候没人,只是李临在办公室,看到他路过,也跟著来了。
李临站在门口,望著正在收拾东西的沈天青,颇为感慨。
开学之初,沈天青只不过是和以前那样继续混著而已,每天都是大摆钟下送快递,又摆又寄人生灰暗状態。
谁能想到,才一个学期,他就已经飞升到了学校新创建的鸣远班,將要享受三宗的核心底蕴。
和沈天青相处两年,儘管这孩子的缺点很多,比如太出生,鬼点子多,
腹黑的要命,但其实他优点也很多,比如..::..听,抱歉,暂时没想到。
总之,李临还是挺捨不得沈天青的。
此刻,却正是分別之时。
我们该如何道別呢?
像当初见面的那样吗?
李临不禁泛起回忆,高一,他第一次见沈天青时,那孩子模样多么纯真,眼中的清澈,脸上的单纯笑容。
纷飞的思绪涌上心头,伤感的情绪悄然酝酿,李临望向他,伸出手,此刻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竟无语凝。
然后,他就真的无语了。
“沈天青!你抱走盆干什么!”
“不好意思啊李老师,张老师说新班缺盆,让我们早上带一盆,但我忘带了。”
“所以,你就从我们班里偷?!”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我回头给您补上。
李临黑著脸,望著沈天青从窗台拿下一盆多肉,用塑胶袋套住然后塞书包里。
你他吗..:
李临不禁泛起回忆,高一,他第二次见沈天青时,那孩子模样多么出生,眼中的浑浊,脸上的邪恶笑容。
將窃来的盆栽装好,沈天青走到前门,又扭头,郑重其事地望向嘴角疯狂抽搐的李老师。
“老师,我会想您的!我会记得我是您的学生,也会记得,我曾经是三班人!”
算了,你以后还是自称是张鸣远的学生吧。
也別和我们三班扯上关係,別来沾边,免得別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教成这样的。
李临望著逐渐远去的沈天青,不免为张老师的未来感到悲嘆。
学校新成立的班级,配置以及享有的资源是对標竞赛班的。
教室地点就选在了十分宽的科技楼一楼,离竞赛班很近。
张鸣远早早就在教室了,和后边一个个来的新学生们见面,打招呼,认个脸熟。
新竞赛班一共三十人,说是新学生,其实约有三分之一都是曾经一班的学生。
昨天老张安排好了新班的事宜,故而大家带盆栽的带盆栽,带桌布的带桌布,布置新教室。
学生们陆陆续续到达教室,先来的学生,对后来的不太熟悉的学生也会悄悄议论。
一名肤色古铜,个头极高,需要弯腰进入教室的男生到达时,引起眾人注视。
“那就是唐鹏吧,好高啊,听说他有一米九五。”
唐鹏朝那名同学微微一笑,以表达善意。
“非也,他穿鞋只不过一米九四点八而已。”
另一人进入教室,戴金丝眼镜,手持摺扇,颇为严谨地告知同学们。
新班草创,张鸣远本来心情挺好,看到他俩来了,心情顿感沉重。
不仅是因为他们本身。
两个小出生来了,那个大出生还会远吗?
其他学生昨晚才经歷过校扑打分,许多跟沈天青不熟的学生,此刻也无比想亲眼看看三宗第一魅魔究竟长什么样,竟然有这么多緋闻。
此时人来了大半,每一个进入教室的新学生都会引人注目。
又有人进入教室,眾人急忙望去,一班学生顿时兴意阑珊,收回自光,
来人是孙一星,平常考试的第三名,按理也是校园的风云人物了,奈何风评比较奇特。
“回回稳定给沈天青尽孝的沈一儿罢了。”关係近的椰道。
原一班的学生好奇问:“一星,你最严厉的父亲呢,还没来吗?”
孙一星满脸黑线,他住校,怎么可能知道沈天青什么时候来。
孙一星知道自己外號的由来,熟人经常开他玩笑,起初他还鬱闷,后来都释怀了。
毕竟,考了这么多次了,他確实是考不过沈天青,回回被他稳定镇压,
就跟父亲正反手教育儿子一样。
很久以前,因为本届有个云圣女,所以三宗还有个圣子之爭。
其中本来最有利的角逐者是孙一星来著,现在都没人提了,毕竟他父亲实在太严厉了。
第三名和第二名的差距,比第二名和第一名都大,所以他放弃了。
换句话来说,孙一星是最早备战下一届圣子爭夺战的一员。
“星子,往里走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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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忽然传来声音,孙一星如本能般背都挺直了,绷著往里走,让开了位置。
他一走,沈天青就跟著往里走,两人个头差一个半脑袋,看著的確有种父与子的错觉。
便是唐鹏,望著无比老实的孙一星都忍不住感慨:“沈兄真是太严厉了。”
“严父是这样的,瞧,慈母也来了。”
宋文和一指,唐鹏没顺著方向看去,反而嘿嘿笑著盯著沈天青,就连宋文和也在打量他。
校外的狂磕,让再不吃瓜的人都知道,那俩的事。
现在他们同班了,虽然令许多磕学家狂喜,但在张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想必也是做不了什么吧。
清晨的阳光正好。
后排靠窗,沈天青撑著下巴,望向明媚的窗外。
察觉到旁边有人到来,他略歪头,瞅著眼前浅笑著的少女。
她好像第一次见他般,微笑著问好。
“你好呀,沈天青同学。”
“介意我坐这里吗?
他望著她,左歪歪头,右歪歪头,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咯。”
她坐了下来,对望著他,同样左歪歪头,右歪歪头。
最后,於正好的光线中,盈盈一笑。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啦。”
“以后,多多指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