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们,我生是三班人,死是三班鬼。”沈天青义正词严。
“那就好,下周你室外值日,可別想著跑。”
“其实吧,我觉著体验一下不生不死的感觉也挺好。”
“没根了兄弟。”
眾同学纷纷指著沈天青,露出甄子丹同款笑容。
离上课还早,沈天青溜了。
溜著溜著,也不知道怎么著稀里糊涂不经意间就很巧合地到了一班门口。
往里打量一眼,没看到云悠悠,沈天青便微笑著伸开臂膀走了进去。
“孩子们,我回来了,竞赛生並不可怕。』
“啊啊....
一看到沈天青,一班的女粉们便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发动了战吼。
而男生们直接站了起来,指著他,满面悲愤。
“你昨天给我们说的番號是什么,我问你说的是什么!”
“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一次,你却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所有背叛者都该死!”
沈天青昨天连战四场竞赛生固然令人难以忘怀,也让他基本被一班视为自己人了。
可,他们更忘不了,昨天关掉灯,躲在被窝里,准备好一切东西,满怀期待地搜沈天青说的神秘號码,
然后看到两个大腹便便的油腻大汉?
从此,他们便水泥封心。
这辈子,不会再会有信任了。
这三个月,也可以专心学习了。
沈天青又跑了。
再不跑,就要被他们打至跪地了。
他笑嘻嘻的从一班出来,扫了一眼隔壁的空教室,这是高贵的培优班单独配的自习室。
前排靠窗,偶尔穿过乌云的一缕阳光,將少女白皙的肌肤映得微粉,秀髮乌黑,发梢隨著她写字的动作轻摇。
似隱有察觉,云悠悠停下笔,挺著腰,洁白的脖颈伸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转而,少女转头,侧目望著打算偷偷摸摸过来企图嚇自己的沈天青,托著粉腮,小脸掛著笑意。
“想干坏事?”
“是啊。”
沈天青点点头,凑近点,控制好声音,喊了一声:“云老师!”
“啊!”
少女装作好像被嚇到了,一缩胳膊,靠著墙躲到一边,可怜巴巴的眼神望著他,眼睛眨巴眨巴的。
云朵散落,更多的光彩落在他们身上,他歪著头看著她,她也换个方向歪著头望著他,眼里,满是对方那滑稽好玩的样子。
沈天青没忍住,还是笑了,云悠悠便也一起跟著没头没脑地发笑。
“哎哎哎,怎么还有个人啊。”
沈天青这才发现,角落里坐著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著手机拍摄的摄影师。
“我系陈冠希啦。”
苗玟淡定回答,並將刚才的片段保存好,隨后轻哼著离去。
你吗!她还真是纯正私生饭,都已经进化到偷拍勾了!
拍吧拍吧!你们就拍吧,拍的云老师不高兴去了竞赛班,拍的一班亡了,张鸣远无非和你们玩命就是!
云悠悠好像並没有不高兴,拍拍旁边的小凳子,让他坐。
沈天青坐下后,她低头看练习题,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瞅著他。
“昨天我才发现,你是大红人呢。”
“什么?”
“给你加油的人呀,我们班全都在给你加油,尤其是女生,听说她们还有个叫...天宝粉丝团的小群。”
“哎整活的而已,指不定群里就三四个人,然后私底下建了七八个群。”
“里面有十五个人。“
“啊?你怎么知道的?”
云悠悠又恢復了之前托腮的姿势,注视著愣住的沈天青,眸子连连眨动,轻声开口,“因为我也在群里。”
“啊?”
原来,你也是天批?
“暗恋你的女生很多哦。”
“这种群里都是只会玩嘴的,最多表白墙掛我,现实里就懦...
少女静静地望著他,睫毛扑闪,眼波流转,嘴角勾著的一丝笑意,令他的话戛然而止。
“或许不全是。”
对视著流盼的美眸,沈天青微愜,视线微微错开...
哎兄弟你怎么懦了?
別叫別叫!三年之內就攻守易型好吧!
“有一件事。”
沈天青调整语气,儘量让自己说的事情听起来没有別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告诉她一件事而已。
“刚苏校长找我,下周我应该就去竞赛班了,就不在这边的楼了,竞赛班的楼离这边很远,然后作息也基本和其他班级错开..:”
“嗯嗯,等我妈妈出院,一切安排好了,我也会去的。”
听她这么说,沈天青看似特別普通的点点头,表演痕跡太明显。
云悠悠忍俊不禁,学著他的样子,也小鸡啄米般点头。
沈天青不服,怀疑她在內涵他,於是再次猛猛连著点头。
“哇,还有夫妻对拜。”
后门外,苗玟举著手机拍摄,感慨自己抓拍了一张精彩瞬间。
这下,两人同时微微脸红,沈天青站起来要去將私生饭绳之以法时,苗玟却已经溜了。
他也只好重新坐下。
两人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自习室一片安静,沈天青趴著闭目养神,云悠悠低头做题,耳朵却竖著听他的呼吸声,视线也偏移向他那边.....
听著听著,沈天青动弹了一下,少女便匆忙收回目光。
见他只是换个姿势趴著,她责怪自己般笑了笑,望向窗外渐渐散去的乌云已有转晴的趋势。
最近一切都在变好呢,沈天青的成绩不断上升,都能去竞赛班了,妈妈也能出院了。
等妈妈出院之后,自己也就能放心的住校了。
然后,去竞赛班看看,这样就离得很近了,每天都能像这样当同桌..;
嗯......对不起,张老师。
幻想著以后美好的一切,少女灿烂一笑。
生活呀,终於让她喘口气,能笑一笑了。
办公室內。
张鸣远喝著茶,批改著作业。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警眼一看,是外省號码,
虽然感觉是诈骗或者gg电话,但没標识,他还是接了。
“喂,哪位?”
“您好您好,是张鸣远老师吗?”对方传来一个关中味很浓的口音,声音有些哑。
“是啊,怎么了,你是谁?
“我是云悠悠的舅舅。”
一刻钟之后。
张鸣远掛了电话,背著手,走向自己班级,藏在背后的手,有些颤抖。
他到班里没找到云悠悠,在自习室看到了她。
望著坐在窗边恬静的小姑娘,张鸣远眼神极其复杂,心情沉重,喉咙堵著石头般,不知道待会该怎样开口告诉她这件事。
张鸣远只知道,自己掛了电话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上天,真的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