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薯条、茶神身边,只剩下4个玩家还在奋战。
让佩里亚人伤亡人数激增的元素法师团在海量的沉默法团袭扰下,减员严重。
歌莉婭虚影现身瞬间,黄金圣言术投下治癒身心的柔光。
沉默法团笼罩在玩家身上的“禁言”效果,被驱散。
玛尔塔在军帐中,通过魔法信使关注到了战场的异变,
她不清楚那庞大的人型虚影有什么能力,但这不重要了。
现在绿绣城內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这群胡乱参与进灭国之战中的魔法师,最后的挣扎大局已定。
想到这,玛尔塔通过信使联繫上了地下水路中的沉默法团。
“加速推进,感知沿途,决不能放跑一个人。”
昏暗的地下水路深处,21名沉默法团成员领命提速。
由绿绣城魔法大族暗中修建,只为自己服务的排污体系,实际也是一处集合了魔法实验、避难、逃跑所在。
为的就是应对天灾、灭国级的事件。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来的会是玩家这样的疯子。
灭国事件还没明哲保身,就被全家杀光光。
辛苦修建的地下工事,毫无用武之地。
没有恶臭熏天的气息,使用次数较少使得这里只是略微有些潮湿。
一群老鼠抱团窜过。
沉默法团21人受惊之后,与它们遥遥相望。
“不是变形术法,真的是老鼠。”
確认之后,所有人都鬆了口气。
奥莱克托被杀,让沉默法团给绿绣城內的法师,给出了很高评价,有些草木皆兵。
“地图。”
一张地图交到说话的法团队长奥尔斯手中。
比照地下水路参照物,他说。
“已经进入绿绣城范围,这群怕死的傢伙,把这修得地下宫殿似的。”
“继续行动,留意沿途,所有活人,一个不留。”
下令没走出两步,他停下了脚步。
“你在干什么?”
一名魔法师驻足在水路中心一根巨大的圆柱前,
“奥尔斯队长,这些圆柱,是中空的。”
中空有什么可好奇的,也许那群魔法大族就是这么设计的呢?
奥尔斯本想脱口而出,可电光火石间,一股寒意直钻天灵盖。
他衝过去,注视著显然是近期才被施工的痕跡,头皮发麻。
“队长,这里也有施工痕跡。”
“还有这里。”
“我这里也是。”
“队长,墙面里有奇怪的粉末,是魔药反应!”
“捲轴,这里有捲轴!”
沉默法团有人尖叫了起来。
眾人循声望去,发现地下水路的顶部,数不清的魔法捲轴呈网格状密布。
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於脑海。
“玛尔塔大人,请回答,玛尔塔大人!”
“地下水路异变,请立刻回答!”
奥尔斯声嘶力竭的大喊。
“別费力气了,小老鼠们。』
黑暗中,罩在红色法袍內的薄荷幽幽现身。
她手中托著一个烛台,照亮了白得像是拍了粉的惨白皮肤。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最好不要对我『禁言』哦。”
奥尔斯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
“我?陪孩子玩游戏的妈妈罢了。”薄荷坏笑,“发现你们闯进来,我已经激活了捲轴,通讯术法被干扰了哦~~~”“
“冷静你的同伴也在上面!”
“同伴?”薄荷歪头,继续坏笑,“平时都是他们欺负我,难得我欺负他们。”
“坏孩子就该被妈妈狠狠教育!”
说著,她向前扔出烛台。
沉默法团全员飞蛾扑火。
这一定是触发连锁术法的关键,
只要遏制住烛台,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沉默法团不顾头破血流,撞在一块。
那枚即將坠地的烛台,被他们楼在怀中。
奥尔斯哈哈大笑,抬起头,注视著薄荷脸上的戏謔,他大喊。
“不要!”
薄荷轻打响指。
一束光直衝地下水路穹顶,注入捲轴之中。
地下水路里的灰尘突然悬浮在半空,奥尔斯能看见同伴们脸上凝固的惊恐表情,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鼓动的轰鸣。
捲轴亮了起来,魔法纹路如同血管般在羊皮纸上蔓延,紧接著是第二张、第三张。
成百上千捲轴同时甦醒,將幽蓝的光辉泼洒在整条水路的穹顶上。
“这是我玩过最刺激的游戏,好玩,爱玩,晚安咯,各位~~~”
地面之上,置身於绿绣城內的佩里亚人听到了,大地发出的哀豪。
不是从某个点,而是从每一条砖缝里爆出的巨响撞入耳膜。
几近力竭的钟泽墨,拖著伤痕累累的李甫然艰难对抗熔炉卫队的怪物们。
“什么情况?”
即將冲向他们的混血亚人,脚下的地面猛地隆起,將他们拋向空中。
紧接著是茫然的两人。
在失重的这一秒里,他看见四周的房子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碎的饼乾,破碎。
城墙像积木般向內坍塌,每一块砖石都在半空中解体成更小的碎块。
街道上平整的石板路突然隆起、断裂。
佩里亚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逃窜。
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脚下的“地面“开始泛起波纹。
他们站在一层薄薄的石壳上,下方是被魔法融化的城市地基。
活动的地块蠕动著將他们挤压,如同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血肉。
塌陷如涟般向外扩散。
坚硬的大地“液化”,如波浪般翻滚。
犀兽庞大的身躯深陷,体重拖拽著他们下坠,砖石研磨卡入缝隙的血肉,令他们发狂地啸叫。
恐惧在犀兽中传播。
玛尔塔被犀兽托举的中军营帐仿佛置身於海潮中,翻腾。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没有信使和传令官能履行职责。
玛尔塔扒拉著营帐的护栏。
望著整个绿绣城向著中心突然出现的天坑,缓慢而迟缓地塌,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试图释放魔法逃离,却发觉,剧烈的爆炸,破坏了正常的魔力流动。
玛尔塔无法控制自身的魔力,变成了大潮中难以控制方向的一叶扁舟。
她大声尖叫。
“谁能告诉我,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
直至隨著犀兽一同摔倒,被滚动的石块压倒,她才如梦初醒。
“你们是故意的!”
“你们这群疯子,是故意的!”
来不及谩骂,挣扎中,犀兽巨大的身体轰然塌,將她彻底碾成了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