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郎中欠著祖母人情,先用光了再说,留他在府里管吃管住就不错了谁还给他银子,你也別太大方了,府里还得销呢……”
席君寧脸色漆黑,扭头怒瞪著苏锦沅时,杏儿像是鵪鶉一样缩在一旁。
谢云宴原还目光渗凉阴沉著脸,可对上席君寧那气得跳脚的模样突然就心情好了起来,端的一派纯良,
“嫂嫂说的对,是我不懂人情世故险些夸了海口。”
苏锦沅深以为然,谢云宴是將军府养大的公子,就算將来再厉害可现在也不过还是个刚经歷变故的少年郎,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得银钱珍贵也很正常。
席君寧那廝之前就敲过她几回竹槓,她下意识就以为是席君寧找谢云宴要的银子,对著他交代:
“也不怪你,那郎中就是个死要钱的,下次他再找你你別理会他。”
“好,我听嫂嫂的。”
谢云宴眉眼舒展笑容温良。
席君寧却是气的火冒三丈咬牙怒声道:
“苏锦沅!!你当老子死了吗?!”
他还没走呢就当著他面儿这么编排他?!
苏锦沅有些疑惑抬头,见他居然还在院子里没走,下意识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席君寧青筋蹦了蹦,“你眼瞎?”
他这么大个人瞧不见?
谢云宴见他气的脸都青了,满是抱歉的火上浇油,
“席公子別生气,萧家眼下困难没多少银子,嫂嫂操持家中不易,你若真要诊金便等些日子,我会攒了银子给你,烦请席公子先照顾好我三嫂她们。”
席君寧不可置信瞪大眼。
艹!这婊里婊气的王八蛋!!
明明是他自个儿说要十万两银子给他钱货两讫,怎么转头就变成他要的了?
果然苏锦沅抬眼怀疑看他。
席君寧含著一口老血没等说话,谢云宴就愧疚地道:“嫂嫂,我看席公子这么不高兴,要不然还是给了他银子吧,府中虽然拮据,但我那还有些私房。”
“谁要你的银子?”
“可诊金……”
“老子这是报恩,要个屁的诊金!”席君寧脱口而出。
苏锦沅截断他话,“听到了吗,他都说是为了报恩不要诊金了。”
她一个白眼恨不得翻到席君寧脸上,没好气地道,“既然不要银子,还杵这儿干什么?”
席君寧:“……”
他妈的!
领著席君寧出锦堂院时,杏儿瞅著阴沉著脸气势汹汹的席公子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他脸色渗人的厉害。
眼瞧著席君寧越走越远,杏儿訥訥:“席公子……”
“干嘛?”席君寧扭头时候桃眼里满是凶色。
杏儿硬著头皮指了指身后:“……三少夫人的玉笙居在这边,您走错了……”
席君寧脸上跟打翻了染色缸子一样又青又紫,瞪著眼凶恶极了,
“老子散会儿步再去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