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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里头才有了动静,苏锦沅连忙推著谢云宴进去,就看到萧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发红,额头上沁著一层汗,头髮湿淋淋的贴在颊边上人昏睡著。
苏锦沅快步在床沿站定,伸手一探老夫人额头,那触手的温度依旧烫手,“怎么还这么烫?”
“你以为是大罗神仙,起了高热哪那么容易退下去?”
席君寧有些没好气,“而且谁让你们胡来的,老夫人这么大年纪起了高热哪能靠著捂汗来治?”
“可以前高热都是发汗……”陈妈妈神情有些慌乱。
“那是寒气引起的高热,能跟老夫人一样吗?”
“她这是心神俱伤又加急怒攻心,先前一直忍著没发出来,如今稍有放鬆这病就来势汹汹,照你们这捂法,要不是我来的及时,她非得烧迷了神智不可。”
见陈妈妈急红了眼睛,席君寧这才鬆了口收了毒舌,“好在你家少夫人留了我在府里,我已经替老夫人针灸过了,也替她散了心热。”
“你们去替她换一身略薄的衣裳,再取床薄被盖著,还有,用凉水浸湿了帕子替她敷著额头,擦一擦掌心腋下,等她身上高热降下来后就別擦了。”
席君寧將金针收回了药箱,又取了丹丸递给陈妈妈,
“这个每隔两个时辰研磨一粒,泡在水中餵老夫人服下。”
陈妈妈连忙接过东西之后就交代人去取去药槽过来,而苏锦沅则是拿著帕子替老夫人擦脸,又跟著陈妈妈她们一起替老夫人换衣服。
这边谢云宴则是被春回推著跟席君寧出了房门。
“多谢席公子救我祖母。”谢云宴朝著他抬手。
席君寧提著药箱:“六公子不必谢我,我早就收过你家嫂嫂的谢礼了。”
这丫头记著他之前哄骗之事,怕还记恨杏林堂那一跪,这段时间见著他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也唯有让他帮忙时才正眼瞧他。
他就没见过比她更厚脸皮的,上一瞬还能冷脸相待,下一刻就能委曲求全。
当真是把物尽其用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拳心微紧时,谢云宴双眸沉了下来:“什么谢礼?”
“这就不便相告了。”
席君寧语气带著几分揶揄,“这是我和你家嫂嫂的秘密,不便与旁人道……”
他本是说笑,也没打算把苏锦沅跪他求医的事情告诉別人,可那满是戏謔调笑的话落在谢云宴耳里却成了轻薄怠慢。
嗖!
一道劲风突然就朝著脸上袭了过来,席君寧连忙侧身,那桃眼中顿时生出几分薄怒,“六公子这是干什么?刚才还说道谢,如今就对著我这救命恩人动手?”
谢云宴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之上,一双眼里无波无澜,
“她是萧家长媳,容不得人轻慢。”
“我听说药王谷少谷主向来视金钱如命,救人一命万金计。春回,去取十万两银票给席公子,钱货两讫,萧家不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