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纪浥还真有点怀疑2025年的年份真实性了。
谢萍和安安都是城里来的,安安晚上提的电灯笼,应该是城镇上买来,带到乡下的。
外头不远处就有公路,说明村子不算闭塞,只是谢萍家的老人住得寒酸,其他村民也是有住水泥、红砖砌楼的。
“谢姐姐,可以不用侦探先生来称呼我么?”
“好,我记得你姓纪,那就叫你小纪吧。”
“.”
“哦不对。”谢萍目光下移,“我还是叫你妲己?”
“.”
纪浥略带尷尬地调整了下裤子,嘴上一点没吃亏:
“我把茶倒你嘴里就老实了。”
谢萍一愣,这句话什么意思?等等,妲己、把茶.
她俏脸一红,看向纪浥的目光竟带著几分稠意。
竟把纪浥看得一阵恶寒。
这傢伙.果然是女流氓吧!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二爷不低头,纪浥得低。
他站起身,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穿好鞋就径直走向客厅。
方桌上已摆好了三碗粥,还有些榨菜、腊肉。
安安正一脸兴奋地坐在长凳上,手里反握一只铁汤勺,看纪浥出来,便嘻嘻笑了起来。
回想起起床听到的话,纪浥有些无奈,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居然能这么八卦。
在安安对面的长凳坐下,纪浥端起一碗白粥吹了吹,现在粥还很烫。
“粗茶淡饭,不要介意。”
谢萍说完,坐在了靠门的那一侧长凳上,三人各坐一侧,场面有些微妙的沉默。
“看样子昨晚没有人消失,是个平安夜呢。”
纪浥说著,用筷子夹起一根榨菜,放入嘴里发出脆生生的动静。
谢萍闻言侧目望向纪浥,双眸带著几分审视。
纪浥则平淡继续道:“不然这么小的村子,人没了一大早就该传遍了,哪会安生到等你做完饭。”
话音刚落。
一道老太太的喊声就从外面传来:
“造了孽啊!老张他失踪了!”
纪浥:“.”
嘶.这打脸来得未免太快了些。
纪浥放下筷子,对上了谢萍的目光,而后者则面色镇定地对安安说道:“安安乖,你自己吃饭,现在村里不安全,记得把门锁上。”
安安闻言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
纪浥和谢萍当即起身,奔向了喧囂声的位置。
遥望田间对面,一栋看起来和谢萍居所同样破败的房屋,此刻已经围聚了四五个人。
纪浥跨过篱笆,发现地面很是湿润。
“昨天后半夜下雨了么”
喃喃著,纪浥快步踩过田埂,再迈过几道湿滑石阶,很快来到了那户人家院前。
“这个老张是个独居的单身老汉,六十多岁一辈子没取过媳妇,性格孤僻,社交相对也很少,不怎么在村里走动,一般就靠种点地为生。”
谢萍在纪浥身后快速介绍道。
“现在的三石村一共也就十几户人家,所以我来这没几天,就都认了个遍。”
当纪浥和谢萍来到跟前时,有一两个老人在好奇打量起纪浥这个生面孔,但更多的,人群的注意力基本是放在了屋內。
“他妈的找了遍,这人確实没了!”
此刻,门內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他染著一脑袋橘毛,剃了个寸头,脸下面的脖子全是刺青纹,看著与落后的农村格格不入。
“什么狗屁的神隱,这老张压根就是怕了,自己私自逃了吧?”
说著,他举起拳头,咚咚咚地敲起木门:
“真要他妈的是灵异事件,这门怎么是坏的?怎么,神明抓人还要撬门啊?”
“天吶,罪过罪过”
看起来似乎是夫妻的一对老人双手合十,对天参拜道,他们显然被橘毛对神明的不敬之话给嚇到了。
场上的一位中年男人则沉默不语,面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剩下的最后一位,看起来是个文静的乖乖女,约莫十七八岁,穿著白衬衫、牛仔裤,留著一头长髮和齐刘海,戴著个眼睛。
她脸上露出的是將信將疑的神情,也是她最先开口接茬:
“我爸是刑警,等他来看看现场,应该能看出什么的。”
“嘁,条子。”
橘毛混混不屑歪了歪脖,在门口的一个木墩子上坐了下来:
“有个牛逼的爸挺好啊,说话底气都大。”橘毛伸著脖子,戏謔地看向女生,“学的一腔官威,真本事不见得有一个。”
“你”
女孩被呛住,却又无可奈何,半晌才开口道:
“我已经给我爸发消息了,他很快就会赶来了。”
说著,她拿起手机,很快便轻咦一声:
“怎么回事?手机没信號了?”
就在这时,纪浥忽然迈出步伐,直奔屋內而去。
“等一等!”女孩出声制止道,“不要再继续破坏现场了,等我爸过来再说吧。”
纪浥闻言微微扭头:“放心,找你爸来,还是我来都一样的。”
女孩疑惑:“你也是警察吗?看著不像。”
“当然不是。”
纪浥开口道:“我可是大侦探。”
“.”
全场寂静了片刻。
“嘖,看著不像么?算了,我赶紧把活干了小姑娘,你还是先试著找找手机信號吧。对了,你今早起来有看到枕头下的字条写了什么吗?”
“字条么?”女孩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写的是.唔!”
她话没说完,却见橘毛混混快速起身,一个健步衝上去,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纪浥见状一愣,旋即发出轻笑,感觉好像试探出了不少信息啊。
不过眼下,还是先调查一下老张失踪的事情。
看了眼门口处,已经断为两节的门槓子,纪浥略作思索,然后直奔臥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