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云层的阳光,照耀著尘土飞扬。
刚才清明一点的空气,瞬间又变得混沌不堪。
“北匈奴来了,我们列阵……”
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閆如象带著一千多人来到防御边。
“昨夜有个小兄弟看不过去,用泥土將这边涂了一遍。”
看著閆如象有些疑惑的眼神,柴劲一旁解释道。
閆如象闻言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但是目光不断地朝著人群寻找。
“让盾兵在前,老兵押著新兵,不许乱了阵型,等会號子喊起来。”
“是,校尉,我们谨记。”
听到命令的不仅仅是千总、百户,老兵此时起到老班长的作用,闻声齐齐回復道。
阵地上其他的方阵也发出不同的声音。
中心陷阵的士卒,则是不断地移动脚步,嘴里发出低声的號子。
號子,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採用,方式也不一样。
《尉繚子》中记载,將鼓的声调是商,帅鼓的声调是角,中级军官使用小鼓,对不同级別的指挥官使用的鼓进行严格区分,以免鼓声不同,引起军队的混乱。
到了方阵,各级军官为了稳住军心,就会不断发出指令,久而久之变成了阵列的號子。
阵法不同,號子的频率也不一样。
乍一听有点类似读书时的吟诵。
閆如象属於防守,不到紧迫时刻,队列里的號子不会喊起来。
“敌营动起来了,距离千步开外。”
一队骑兵从阵前掠过,嘴里喊著声响,各级列阵的军官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步之外属於预备状態,队伍的节奏保持一个缓和状態。
中军队伍里不断发出“嘿嘿~嘿嘿~~”的声响,鏗鏘有力地在队伍里发出。
看样子敌军没打算强攻,这样下去刚鼓捣的士气会逐渐衰败。
“换阵……”沙哑的嗓音发出指令,骑兵立即朝著列阵传达。
“四边起兮……”
命令已传达,閆如象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敲甲……”
士卒听到指令,有盾牌的敲击盾牌,长枪的互相敲击,总之发出声音高於刚才中军列阵。
声音压过中军后,中军的声音逐渐小下来,直至停止。
声浪一旦搞起来,想持续很久是不可能的,慢慢地周边敲击的声音也变得小了。
这都是正常的现象,谁也没有指望一直持续。
就是这样的变化,给对面的敌人感觉,列阵在变化,细细看来又似乎没有变化。
这也就是列阵后號子的作用之一。
北匈奴的骑兵已经靠近,达到起兵的最高值。
三万对二万,而且是骑兵对步兵,怎么看都是北匈奴骑兵贏。
“靠近了,敌人起兵了!”
起兵,类似衝锋的意思,意在提醒列阵的士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大周涇阳城外的军阵是品字,中军扛下所有。
“敌將一字阵,我军二龙戏水。”
一字阵也叫雁行阵,是一种无常型的军阵,要么就是锥形往里面扎,或许是蝎子甩尾,亦或者鉤形阵。
总之一字阵隨时可以变化。
大周也惯用二龙戏水,或者三门陷阵,都可以应对一字阵,尤其是骑兵的一字阵。
然並卵。
二龙戏水也好,三门陷阵也罢,前提是人数要在骑兵的数倍才有效果。
“中军……背后是流民,你们顶住,流民就能顶住。”
这一嗓子,大抵的意思是,流民给你兜底,谁也別想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