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在沈珞初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因为沈珞初並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掛断电话后,沈珞初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这时的季承言已经恢復如初,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季承言不肯告诉自己真相,也只能耐著性子。
不知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有多少煎熬。
“忙了这么久的工作,先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送来一杯热牛奶,能补补钙。”
沈珞初温柔地將手中的热牛奶递给季承言,而季承言看到这杯牛奶后立刻牵强地扯出笑容,试图打消沈珞初心中全部的恐惧。
“你不要总为我操心了,在家里的这几天我能感受到你太过繁忙,总是担心我和孩子的情况,適当地给自己休休假。”
季承言看向沈珞初的目光十分温柔,而此刻沈珞初则是一脸平静。
这时,沈珞初也只是点了点头,隨即便离开了房间,此刻的季承言在书房里继续查看手上的材料,没多久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捧著那杯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半。
他自从捐赠骨髓之后,身体確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行动不如从前,而且身体亏空的厉害。
那天早晨起床刷牙时就发现牙齦出血,而且很难止血,就知道自己想要止血会很难。
咬紧牙关,他决定挺过这段时间之后去医院再看看,不过这段时间的公司確实忙忙碌碌。
这天晚上,沈珞初刚哄好瑞瑞便看到了一封邮件,隨即仔细地查看里面的內容。
她最近也在寻找关於捐赠骨髓恢復的良方,所以看到这封邮件后特別的沉著,仔细学习。
看到上面的每一条注意事项,沈珞初不知不觉地学到了半夜。
学过之后,沈珞初正准备下楼倒一杯水,刚经过季承言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这让沈珞初有些疑惑,好在季承言房间的门並没有上锁,只是虚掩著透著门缝,於是沈珞初躡手躡脚地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季承言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魘之中,整个人痛苦不堪,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正当沈珞初疑惑之际,就看到季承言额头冒著细密的冷汗,仿佛在做一场很痛苦的噩梦。
“不要走,不要走!母亲,初初,不要离开我......”
他像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痛苦不堪。
而此时的沈珞初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向季承言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同情。
季承言的声音声嘶力竭,梦中看到了母亲从自己面前一跃而下,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彻底地湮灭。
又看到了沈珞初离自己而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独留原地。
她想到自己正好遇到了季承言病发时痛苦的模样,看到季承言如此脆弱的一面,此刻沈珞初无比心软,同时也很痛心。
当年自己正是因为无法承受对方强制的爱而离开的这些年也在考虑过二人之间的关係,可终究还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可现在一想到季承言在自己离开后的每个夜晚都沉醉於睡梦之中,心情也逐渐变得低落,空落落的。
“求求你別走......”
哪怕是梦中的呢喃也变得像是恶魔的地狱,无比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季承言的身心。
不忍心的沈珞初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季承言的手,没想到他宽大的手掌竟如此的冰冷。
“不要害怕,阿言不要怕,我在这里,我是沈珞初,我在这里陪你......”
她轻轻抚摸著季承言的手,温热的触感,接触的剎那让季承言渐渐恢復了一丝平静。
季承言痛苦又正经的表情渐渐恢復,嘴里碎碎念念的话语也渐渐地消失。
她只感觉眼眶有些温热,不知道这些年季承言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当年的事情根本没有迴旋的余地,可这单纯又善良的傢伙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直到夜深了,此时的季承言这才睡得踏踏实实,而此刻的沈珞初也迷迷糊糊地睡在了床边。
天空泛起鱼肚白,此刻的沈珞初感受到了温热的怀抱,一转头便瞧见自己竟被季承言搂在了怀里,突然觉得有些惊讶,而这时季承言也被怀中的异动给惊醒。
“时候还早,再多睡一会儿。”
这让沈珞初有些尷尬,不过很快就点头答应著。
除了那时想要给瑞瑞治病,二人很少睡在一起,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也让沈珞初有些惊讶。
但此刻確实有些困顿,本来就没怎么睡好,加上这段时间又如此的匆忙,也就渐渐地沉睡著。
梦中的沈珞初又回想起了当初二人甜蜜的过往,那时候的大家都有选择的余地。
而此刻的沈珞初却显得格外平静,在他的怀中睡了一个好觉,眼神也逐渐变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