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孙亮、李良额头渗出冷汗,本不想节外生枝,没想到怕啥来啥。
“呵呵,还不快让开。”步六孤哲趾高气昂,用鼻孔衝著李良叫唤。
眾鲜卑和诸官徒也听到动静,辱骂之声也小了些,一起看向门外。
“那位是孙都官?”来人络腮鬍,老虎肩,上身只套了个马甲,裸露在外的双臂腾腾的冒著热气。
这是个狠人,长安虽然已经入春,但气温算不得高。
“贼曹史,这里这里。”步六孤哲手举得高高的,生怕贺兰辰看不到。
李良、孙亮二人愕然,反应过来后气的鼻子都歪了,合著你刚才桀驁不驯的模样都是假装的啊。
拦住隨行差役准备进屋的举动,贺兰辰吩咐道:“屋子狭小,不便行动,把里面人都押出来。”
眾差役点了点头,哗啦啦三四十人衝进大厅,先將诸官徒按倒在地。
“错了、错了,抓错了。”,“我等是为王丞相之子办事。”
冯喜嘶声裂肺的趴在地上喊冤。
“別喊了。”张义也被按倒在旁,“没看出来就是奔著咱们来的吗。”
“哼,冯翊郡的贼曹什么时候也能插手我尚书台办事了?”
李良明白了步六孤哲的靠山是谁后,反而不慌。
刚才可听到了,步六孤哲衝来人喊的是贼曹,看他那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必定不会是下邽县贼曹,为冯翊郡贼曹最为可靠。
贺兰辰不理,只是呲著大牙冲眾差役骂道:“眼瞎啊,这还有两人没看到吗?”
“这……”
眾人刚才可听清了,人家是尚书台的官老爷,自己只是个小小差役,万一事后报復……
“怕个屁啊,这可是使君交代的事情,出了事我顶著。”
贺兰辰骂骂咧咧,恨不得亲自上手。
孙亮看眾人蠢蠢欲动,拔刀站在李良身前,似恶狼一般盯著贺兰辰一行人。
使君?李良心中一惊,速速按下孙亮举著的钢刀。
各级属吏叫自己长官的称呼可不一样。
县长或县令尊称为明府,郡守为府君,刺史为使君。
长安境內能称使君的也就司隶校尉。
可是不应该啊,如今兼领司隶校尉的不正是尚书令苻丕吗?
苻丕是苻坚庶长子,任征南大將军、都督征討诸军事、司隶校尉、尚书令、长乐公。
如果是苻丕下令,只需尚书台一纸文书自己一行就要乖乖回去,为何还要调动司隶贼曹呢?
带著疑惑,李良询问道:“敢问汝等可是奉长乐公之令?”
“何须长乐公,吾等受命於京兆尹。”
李良闻言鼻子都气歪了,谁家京兆尹称使君啊,不都是尊称尹吗!
贺兰辰不管这么多,將李良、孙亮押上备好的马车,缓缓驶离下邽县。
临近午时,下邽县城门吏又迎一批人进城。
“今日真是奇了怪了,早上那群人来自京兆府,现在这群人来自扶风郡,我冯翊啥时候降为属郡了吗?”
“莫谈、莫谈。”
老年吏衝著青年吏做噤口状。
此时刑曹內。
“什么?早上来一大群差役把孙亮、李良押走了?”
王耀错愕的看向下邽刑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