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没有如此齐全地聚在一起了，上一次还是在……啊，那时菲丽芭还活着，还在琢磨着我建立一个术士的国家呢。”
她刻意忽略了敏感的日期和人物，但话中的刺显而易见，矛头却直指现场。
“就是不知道，这次我们亲爱的基里曼大人把我们聚在一起，究竟有什么打算？”
“难道是打算建个新女术士集会所呢，还是想，干脆把我们都收进后宫，开一场淫靡的宴会吗？”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法兰茜丝卡身上，精灵女王今日穿着艾恩·希德风格的秘银丝长裙，愈发显得清冷高贵。
玛格丽塔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带着点促狭：
“我倒是不介意这样玩，说不定还会更加刺激。”
“女王陛下……不，现在该叫亲王夫人了？真是容光焕发，看来未来的婚礼让您心情愉悦？”
法兰茜丝卡面无表情，只是纤细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婚约、镶嵌着硕大月长石的精灵戒指，动作轻柔却带着无声的宣示。
她甚至没有看玛格丽塔，只是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平静无波但清晰可闻的语调对基里曼说：
“亲王殿下，您邀请我来探讨魔法构装体的议题，这很值得期待。”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讨论范围是否也包括如何构建更为稳定的人际网络？”
她的声音像山涧清泉，优美动听，字字清晰，却让房间温度降了几分。那稳定二字咬得尤其重。
特莉丝坐在离基里曼稍远的位置，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手指把玩着一缕火红的秀发。
她笑起来如同蜜般甜美，说出来的话却裹着辣椒：
“哎呀，稳定？在您身上还真是个微妙的词呢，女王陛下。”
“我记得上次见到您，还是在仙尼德岛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和你的精灵族寻求尼弗迦德的庇护，背叛了术士兄弟会。”
“正是因为你的行动，才破坏了北方各种族之间的稳定，有了如今的局面。”
“现在有亲王殿下保护，真是天作之合。”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在真诚夸赞，却把法兰茜丝卡身为精灵在北方面临的困境轻飘飘地刺了出来。
然后，迅速转向基里曼，声音变得甜腻腻。“对吧，基里曼？你可得好好保护你的‘未婚妻’呢。”
最后三个字拖长了音。
凯拉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头小口抿着茶水，听到这话猛地呛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拿手帕。
她是最心虚的一个，在场只有她和基里曼的关系算是最浅薄的露水情缘。而其他的任何一位女术士，都可以称得上是她的前辈，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比她这个年轻术士更高。
玛格丽塔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凯拉的头埋得更低了。
“咳咳……”
萨宾娜那附着在菲丽芭身体的意识发出阴冷沙哑的嗤笑，如同羽毛刮过黑板。
“啧啧啧……真是热闹！亲王殿下，难怪您需要‘甲胄’，我看您更需要一层抵御‘精神穿刺’的魔法护盾！”
“这些尖牙利齿的小姐们，可比野外那些愚蠢的魔物难缠多了。我倒是好奇，您是怎么协调好这复杂的战场调度的。”
最近这位恶灵一直在雅妲公主身边保护她，看来长时间缺少调教，又让她有些分不清谁才是主人了。
一直沉默的芙琳吉拉·薇歌抬起头，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带着一丝审视和淡淡的嘲讽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基里曼身上：
“诸位似乎忘了我们为何聚集于此。是想把魔法研讨变成宫斗戏码吗？”
她身为曾经的尼弗迦德宫廷阴谋家，对这类私生活糜烂的场面见怪不怪，语气中的一丝不耐烦恰到好处。
基里曼感到额角隐隐发胀。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各位——”
“对啊对啊！”
玛格丽塔立刻打断他，仿佛才想起来似的，笑靥如地对法兰茜丝卡说：
“说起来，女王陛下，您的精灵宫廷里那些秘传的魔法符文真是博大精深。”
“不知道有没有关于‘契约专一性’或者‘心灵绑定’这方面的强制契约魔法？”
“亲王殿下将来肯定需要用在某些……嗯，‘不稳定’的节点上呢。”
她巧妙地把“稳定”这个烫手山芋又抛了回去，还附赠了“契约专一”这样充满暗示的炸弹。
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微妙，所有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法兰茜丝卡纤细手指的戒指上。
法兰茜丝卡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关节泛出一丝青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绝美的脸上依旧维持着精灵王族的优雅面具，但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暴风雪在酝酿。她正准备开口反击。
“够了！”
基里曼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具都轻微跳动了一下。
妈的，这些小娘皮，全都是欠草了，等哪天找个机会，他要来个大被同眠，睡服所有人才行。
“我召集各位，不是为了听你们讨论精灵宫廷的符文，更不是来开茶话会品评我的私人关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们今天讨论的，是未来绝对能够改变整个世界，让超凡力量成为世界的主流，让所有敌人都会为之颤抖的强大武器。”
“你们都是和我有关系的女人，我的未来也决定了你们的未来。”
“大家一起努力，完成这项改变世界的伟大成果。”
“将来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许就都能得到了。”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法兰茜丝卡脸上，语气稍缓，却依然强硬：
“法兰茜丝卡，你的知识对魔动力外骨骼项目的魔法构架至关重要。”
他又转向玛格丽塔。“玛格丽塔，生物炼金融合和基础设计需要你的智慧。”
目光扫过特莉丝、凯拉、芙琳吉拉，“你们，各自在能量塑形、护盾阵列、空间稳定与幻术应用上的专长，都是构建这套战甲不可或缺的拼图！”
最后，他那仿佛能穿透物理躯壳的目光定在恶灵萨宾娜身上，让这位灵体状态的女术士，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萨宾娜，收起你无聊的煽风点火，再敢放肆的话，你就又要吃鞭子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刚才弥漫的暧昧、醋意、小小的得意和尖锐的讽刺，被一扫而空。
在场的众位女术士都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们拥有丰富的情感经历，能够很容易的调节自己的心态。
玛格丽塔收起了慵懒的笑容，身体坐直了一些，若有所思地转着手中的炼金术笔。
法兰茜丝卡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冰蓝眼眸中重新燃起专业的目光。
特莉丝撇撇嘴，但眼神已经瞟向桌上铺开的基础设计草图，凯拉明显松了口气，迅速拿出记录用的羊皮纸，芙琳吉拉更是直接掏出了一本厚重的魔法典籍摊开。
基里曼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不容回绝的力量。
“让我们开始讨论魔动力外骨骼的结构、能量核心的选择以及魔法回路与神经连接的可行性方案。”
“谁先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