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方的那张老脸上,满是诚恳与希冀的神色。
可还不等林錚回答,应天声就开口道:“少爷,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今得罪了郡王府和宇文承渊,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去了吕神医的住处,他们的人必定不敢乱来。”
倒不是应天声怕事。
反正有个“盾牌”,不用白不用啊。
少將军以前常说,要把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价值。
这吕四方,不就是眼下最好的资源吗?
“对对对。”
吕四方也连忙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恩师是否赏光?”
一旁的方不平虽没开口,但那张满是虬髯的脸上,也写满了赞同。
可林錚扭头,没好气地瞪了应天声一眼,嚇得他缩了缩脖子,一脸尷尬地笑著。
得。
少將军这是又嫌他多嘴多舌了。
“去你的住处就算了。”
林錚重新將目光落在吕四方身上:“这本针法是精修本,通俗易懂。”
“像你这样名满天下的神医,只要认真研读,几乎是不用我指点的。”
“若真遇到什么不懂之处,来长安街拐子巷找我,独门独院不会走错。”
这……
吕四方还想再挽留,却见林錚已经转身,朝著远处离开。
他到了嘴边儿的话,也只能化作一声嘆息。
“少爷,那吕四方也是一片好心。”
“你又何苦拒绝啊!”
走出去老远,应天声一脸不解地询问著。
如今少將军初到京城,就因三年前的纠葛,得罪了郡王府和当朝尚书。
被这两股势力盯上,少將军必定会麻烦不断。
有吕四方在,反倒要省事许多。
“別忘了我们的身份。”
“也別忘了我们此行返京的目的。”
林錚语气淡淡:“吕四方虽是神医,不过也只是白身。”
“如果秦英勇和宇文承渊铁了心对付我,他就是拼上那一把老骨头,也挡不住他们。”
“更何况,我们要查清燕王与虎卫的冤情,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又何苦拉上他一起。”
虽说林錚收吕四方为徒,但也和他约法三章,就是不希望他捲入自己的漩涡之中。
“少爷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是少爷……”
应天声还要再说,却被林錚打断:“行了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秦英勇和宇文承渊的麻烦,等我们穿上监察司的官服后,他们便不敢轻易找我们的麻烦。”
监察司在大晋,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即便是得罪了朝中的文武官员,只要监察司內部不动手,任谁也动不了监察司的人!
林錚忽的话锋一转:“我问过督远侯的家丁。”
“三日前,督远侯一家南下,前往云麓山。”
“我怀疑这老逼登陷害完燕王后,打算提桶跑路。”
“他们是大队人马,应该走不远。”
“应天声,你立刻沿著官道追上去,暗中跟著他们,有任何异动,都立刻飞鸽传书给我。”
应天声一听这话,立刻就来了精神。
“好嘞!”
“少爷,你是不知道,我就等著你这句话呢!”
“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保证死死的盯住曹镇边那个王八犊子!”
察觉到应天声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杀意,方不平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还是安分些,可千万別做什么衝动的事情。”
“不然少爷发起火来,我可是拦不住的。”
方不平瞥了林錚一眼,虎目中流露出些许恐惧之色。
少將军整人的手段,他可是亲眼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