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渊嗓音沙哑,语气低沉,显然是强压著心头怒火。
陈达这才转过身,朝著两名典狱官挥了挥手。
等林錚走后,宇文承渊这才拦腰將女儿抱起,边朝著牢房外走,边开口道:“陈大人,今日之事,老夫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紧隨其后的陈达,忙不迭地点头:“尚书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离开了牢房的林錚,特意又去了督远侯府一趟,確认督远侯已经离开三天后,这才迅速返回小院儿。
可他一推开院门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爭吵声。
“要我说就直接闯入京兆府,把少將军给救出来!”
“应天声,京兆府有多少人把守,会不会有增援,这些我们都要搞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
“放你娘的屁!等你搞清楚了,少將军的坟头草都长多老高了!”
嘎吱。
房门被推开,爭吵声戛然而止,房间內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
“少……少將军!?”
“你竟然自己回来了?”
“你是不是越狱了啊!”
一见到林錚,应天声瞬间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林錚打量了一圈儿,除了方不平、应天声外,包括南玄陵在內的其他十几名兄弟也悉数在场。
“越你个大头鬼啊!”
林錚抬腿就给了应天声一脚:“老子是正大光明被放出来的。”
“少他娘的自己嚇自己!”
“反倒是你们,这是打算劫狱?”
身材瘦弱,穿著一身文士袍的南玄陵率先走了过来。
“见过少爷。”
“我们听说您入狱,的確有这个打算。”
“您要是再晚回来片刻,我们就该筹划著名动手了。”
林錚咧嘴一笑,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南玄陵的肩膀:“你们有心了。”
兄弟们敢於为他出生入死,也的確叫人感动。
“但是!”
林錚忽地话锋一转,脸色也冷了下来:“南玄陵,你当初好歹也是个举子,怎么也和这群大老粗一起犯糊涂?”
“我们进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燕王与虎卫的冤屈吗?”
“我一个人的生死,难道比燕王与虎卫的兄弟们还重要,简直就是扯淡!”
“记住,就是有天我真死了,你们也得给老子把真相挖出来!”
个人的生死,林錚早就置之度外了。
否则,他也不会返回京城,冒险著手调查燕王与虎卫的冤情。
“行了行了。”
眼看著南玄陵还要开口,林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该干嘛就干嘛去。”
“把酒楼的生意给老子经营好了,让兄弟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应天声,你小子还愣著干啥,赶紧烧洗澡水啊!”
“这他娘的死牢,真不是人去的地方,这身上都臭死了!”
……
另一边,返回王府的秦英勇眾人,又一次將神医吕四方给请了过来。
“神医,您看诚儿的腿,是不是能接上?”秦英勇小心翼翼地问著,一颗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吕四方捻著山羊鬍:“郡王爷,这腿老夫的確能接上。”
“但想要让二世子今后如常人般行走,不受任何一点儿影响,这老夫却做不到。”
一听这话,郡王府眾人神色一黯,一个个面如死灰。
“神医,我诚弟还那么年轻啊,他才十八岁啊!”
“求您了,想想办法,帮帮他吧!”
脾气火爆的秦菀哭的梨带雨,双手抓住吕四方的胳膊,使劲儿的摇晃著。
吕四方重重的嘆了口气:“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郡王府眾人眼前瞬间一亮,秦英勇连忙问道:“神医,是什么办法?”
“只要能让我诚儿恢復如初,让我秦英勇付出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