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刻近在咫尺，叶佑寧嗅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突然想起那日叶枫不知何时放到储物柜里的焦黑麵包。

“小偷。”

叶佑寧討厌別人动她的东西，她突然抬手，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冰晶。那冰晶中仿佛封印著整片星空，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霜华·天倾！“

隨著她一声清叱，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虚空温度骤降，连时空乱流都被冻结成冰晶簌簌坠落。冰晶化作九轮皎洁的明月，在虚空中组成玄奥阵型，每一轮明月都蕴含著毁天灭地的威能。

露娜终於变色。

虽然她不曾见过这招，但从其中蕴含的浩瀚能量来看，这是仙尊拼命的招式。

她急速后撤，双手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轨跡，召唤出星海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柄星光巨剑，剑身流淌著银河般的光瀑。

冰晶与星剑相撞的剎那，整个混沌虚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紧接著，无法形容的衝击波呈球状扩散，所过之处时空结构层层崩解。两人同时被掀飞，叶佑寧的冰甲碎成齏粉，露娜的星环也只剩最后两重。

当能量乱流终於平息，两人隔著破碎的虚空对视。叶佑寧髮髻散乱，却仍不减女帝威仪；露娜长袍破损，熔金瞳中的星阵仍在缓缓旋转。

……

虚空在两人的交锋中不断破碎又重组，时空裂隙如同被撕裂的绸缎，露出其后沸腾的混沌本源。每一次剑锋与星环的碰撞，都在黑暗中炸开绚丽的能量漩涡——霜华剑气化作万千冰凰振翅长鸣，星辉洪流则凝聚成咆哮的银河巨龙。破碎的时空晶片如暴雨倾泻，却在触及二人周身三尺时，被各自的护体罡气碾作齏粉。

当最后一道衝击波消散於虚无，两位至高存在悬停在时空乱流之中。她们足下漂浮著尚未癒合的虚空裂隙，身后是正在坍缩的微型黑洞群。叶佑寧雪白的面颊上凝著冰霜，露娜的星纹长袍已破损数处，熔金瞳中流转的星阵却愈发璀璨。

“很强。“

同样的评价同时出现在两人脑中，激起细微的时空涟漪。两人同时收势，青鸞剑归鞘的龙吟与星环收束的嗡鸣竟谱成奇异和弦。

“你到底是谁？“剑锋轻颤，霜雪簌簌而落。

叶佑寧目光紧紧锁住露娜，开口问道，儘管记忆深处，她似乎曾在某个时空的缝隙中问过相同的问题。“你是谁？”

“魔女，露娜。”露娜微微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隨后又补充道，“叶枫的......”话语到了嘴边，她却突然语塞，脑海中闪过与叶枫相处的无数画面，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定义自己与叶枫千丝万缕的关係。说是学生，他確实教给了自己诸多生活与魔法的知识；说是店员，自己曾在他的麵包店工作许久；可心底深处，还有个声音在悄悄呢喃，那是更亲密的关係——妻子？但这个念头太过炽热，她终究没勇气说出口。

“我 16岁遇到了他，一起生活了 50年。”露娜思索片刻，换了个更为平实的说法。她的声音轻柔，却似带著穿透时空的力量，在这片虚空中迴荡。

叶佑寧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五十年，於她而言，不过是漫长永生中短暂的一瞬，仿若沧海一粟。可对凡人来说，那是近乎完整的一生，是无数个日夜的相伴与相守。

她从未想过，兄长叶枫还有这样一段波澜壮阔又温情脉脉的过往，那些岁月里，他们究竟经歷了什么？

没等叶佑寧从这份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露娜轻声开口，反问道：“你呢？你们之间有什么关係？”

“我是叶佑寧，叶枫的......妹妹。”叶佑寧微微仰头，声音平稳，可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这个回答同样让露娜震惊。

她所认识的叶枫，並没有什么超凡的能力，在那个世界里过著普通人的生活，可眼前这位自称叶枫妹妹的女子，周身却散发著仙尊独有的强大气息，仿佛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神祇，这两者之间的反差实在太大。

两位至高存在陷入了沉默，周围的虚空中，只剩下时空乱流呼啸而过的声音，似在低声诉说著宇宙间的秘密。

她们静静地对视著，眼神中透著探究与思索，思绪早已飘向遥远的地方。叶枫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会......还有別的存在吧？”两人几乎同时在心中想到这个问题，目光中瞬间多了一丝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