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色的唇无力地勾起,他很想说,臭小孩哭什么,你三哥我还没死呢。
无论他的眼睛转了多少圈,都没有看到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
谢怀瑾紧紧攥住韁绳,扯动了伤口,汩汩血液渗透在战甲上,无人发现,唯有身边的士兵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回到家中的谢怀瑾没有安生养伤,而是暗中派人去寻找白芸,谢绵绵知道了之后,將一个锦囊递给他。
里面是白芸写给谢绵绵的留言。
“江湖之大,自有相见之日,呵。”
谢怀瑾苦涩地笑著。
一旁谢绵绵觉得自家三哥怎么莫名的可怜,好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狗,无家可归。
谢怀瑾並没有放弃,他动用了一切手段,誓要找到白芸。
如果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不会打扰,远远看到她幸福便好。
他更担心的是白芸的安危,怎么可能这么久了,竟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芸从哪里来,现在在何处,谢怀瑾一无所知。
终於在一个月后,他得知了白芸如今在山盏楼里。
拖著久残未愈的身躯,谢怀瑾一人一剑拜见山盏楼楼主,可是没能看见楼主,只有一个冷脸的高大男人挑剔地望著他。
不到谢怀瑾询问白芸的下落,便將他拦在了山下。
“谢公子还是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谢怀瑾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打算悄摸进山。
在经歷了一连串的机关阵地后,谢怀瑾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幸好他穿的是黑衣服,不然一身鲜血去见白芸,真是太失礼了。
一个时辰后,谢怀瑾满身冷汗地站在山盏楼前,凭著直觉,他躲过巡逻的人,往后院走去。
他找到一个小丫鬟,將剑拔出半鞘抵在她的脖子上,低声道:“白芸姑娘在哪里?”
小丫鬟积极地指著路,將他带到一座精致的小楼前,她努努嘴,示意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谢怀瑾心生疑虑,抬手將小丫鬟打晕,藏到草丛里。
不管其中会不会有诈,他都会闯一闯。
小楼二层,白芸正坐在小圆桌前,专心致志地埋头绣著红盖头。
听闻东海传来捷报,吾国大获全胜,那人也应该要回来了吧。
她不知道,她收到的消息是真的,不过有意被人滯后了整整一个月。
白芸想著谢怀瑾出征前的许诺,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很甜蜜。
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在不远处的窗前,站了一个男人。
他就这样静静地矗立著,沐浴在暖黄的阳光里,一动不动。
白芸怔怔道:“怎么大白天的,我竟然开始做梦了?”
还是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她看见男人动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面容冷俊,多了几分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