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蜀锦的利益,让马超赚得盆满钵满,故而马超对刘备的邀约十分动心。
去岁曹操攻打刘备时,马超其实就想引兵去救刘备的,但被马腾阻止,马腾不认为刘备能挡得住曹操,担心去救刘备会惹怒曹操。
马超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越过马腾直接号令诸将。
感受到约束的马超,也生出了节制关中兵马的念头,于是去岁一年,马超用大量的金钱结交军中诸将,也包括韩遂的部将,同时也许诺会将蜀锦的厚利分与众人。
马韩联军本身就是关中群雄为了抱团取暖而聚集在一起,只因马腾韩遂声望和实力最强才奉二人为主,对二人也不是绝对的忠诚。
亦或者说,关中诸将自董卓始,就没有忠诚,只有利益。
故而,在马超的厚利结交下,兼之马超又神勇非凡,不少将校都选择了支持马超。
又因刘备去岁击退了曹操的五路北伐,让支持马超的将校也看到了蜀锦的未来前景。
刘备势力越来越强,就意味着蜀锦不会滞销;蜀锦不会滞销,就意味着诸将都能分得钱财。
最令马超等人兴奋的是,即便是去岁的处境那般困难,刘备也坚持让苏双、张世平将应该分给马超的钱财送到了关中。
有实力,有诚信,这样的合作对象,又岂能轻易抛弃?
因此,当马腾再次拒绝响应刘备出兵时,马超也恼了:“曹操派人断关中盐铁之利时,阿父可不似今日这般反对激烈;若刘备不能胜曹操,孩儿苦心操持的蜀锦之利也会被曹操断绝。阿父,你为何非得畏曹操如虎?”
被马超反怼,马腾顿感颜面有失,怒斥道:“休得胡言!我岂会畏曹操如虎?我畏的是朝廷法令!更何况,如今你三弟还在许都为质,你若起兵助刘备,曹操必会杀质。你莫非要为了刘备而断送你三弟的性命吗?”
马超心头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这丝不忍又被冷酷取代,冷声道:“自古以来,慈不掌兵。曹操亦曾号令全军,自今以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三弟若为曹操所杀,我必屠尽曹操满门为三弟报仇。倘若如阿父一般,事事都委曲求全,今后必被曹操所害。阿父久居大汉西陲之地,岂不闻唯争可生的道理?今日怎也变得如此怯懦了!”
马腾被马超这冷酷决绝的话吓了一跳,又惊又怒:“竖子!怎敢口出如此狂言悖逆之言?你为了区区蜀锦之利,竟要将手足至亲、阖族性命尽皆押上?何其愚妄!何其无情!”
见马腾如此责怪自己,马超更恼了:“阿父,若这也是愚妄无情,那我也是跟你学的。当初韩遂率部杀我阿母,你不仅不为阿母报仇,反而还与韩遂言和。当初我问原由时,阿父声称要以‘大局为重’,如今我也在以大局为重,怎阿父反过来还指责我愚妄无情?”
被马超提及韩遂杀妻的往事,马腾也是面容一僵,随即又感到一阵羞恼,呵斥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与韩遂之争乃是内部之争,合则同存,争则并亡。等今后觅得机会,我自会为你阿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