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刘备随即止饮,对颜良、文丑道:“将士疲惫,不宜久留。曹军既退,我等也当速返真定。”
是走是留,三人心照不宣:刘备断不愿将新卒交予袁尚或袁绍;颜良、文丑则对袁尚强令出击、几近令其全军覆没之举深怀怨怼,乐得装聋作哑,索性将部众一同带回真定。
直至大军开始拔营起寨、行将开拔之际,颜良、文丑才派人向尚在东武阳的袁尚草草通报一声。
如此轻视,令接到文书的袁尚瞬间暴跳如雷:“颜良、文丑这两个贱夫,竟敢违我军令!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撤回真定,可恨!”
逢纪仔细看过文书,叹息劝慰道:“尚公子息怒。文书上所言‘真定尚有十万黑山降民及八千余胡人俘虏需管束镇守’,颜良、文丑以此为借口带兵回常山国,表面理由倒也站得住脚。即便将来见了大将军,他们也自有说辞推搪。眼下最要紧的,是公子应善用此次击退曹操之功,全力争取嗣子之位!我与审正南皆会竭力促成。”
逢纪之意不言自明:只要袁尚能坐稳嗣子之位,大局在握,颜良、文丑也好,些许兵力归属也罢,都不过是细枝末节,日后自有手段收拾。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滔天怒火,切齿道:“逢先生所言极是!只要我得嗣位,颜良、文丑再不甘心,也唯有俯首称臣!难道他们还能去投袁谭不成?”
念及此,袁尚眼中狠厉之色愈盛,对嗣子之位的渴望更加炽烈。
留了亲信偏将驻守仓亭津后,袁尚则与逢纪匆匆返回邺城。
这次击退曹操的军功,袁尚得提前准备一番,才能将其利益最大化,最好能直接让袁绍宣布让袁尚为嗣子!
与此同时,南撤的曹操亦收到审配袭扰白马津的探报。
听罢禀报,曹操面露讥诮:“哼!审配若真敢渡河强取白马,孤倒要刮目相看!只敢用小股兵马滋扰,畏首畏尾,能成何大事?本初所倚重者,竟皆是这般欲行大事而惜身怕死之鼠辈!”
一旁的郭嘉见状,适时献计:“主公,自古克敌制胜,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有三策,请主公细思。其一,可调回臧霸部众,暂缓青州攻势,袁谭若能得以抽身,必急赴邺城与袁尚争夺嗣位。其二,我军可借此休整,或于河北广布流言,离间其君臣将帅;或以小利分化拉拢,使其内耗自乱。其三,主公可再行声东击西之计,佯称挥师南下征讨刘表,同时厚结孙权,促其以报父仇之名进犯荆州。声势一成,袁尚、袁谭知我大军‘南移’,河北‘压力骤减’,其争位之心必更炽烈,倾轧必剧!届时主公只需坐镇许都,静待良机。一旦河北再生内变,我军再渡河而上,必可事半功倍,一举而定!”
曹操听罢,赞叹道:“奉孝此论,深谋远虑,正合孤意!便依此计行事。”
而在平原国。
奉诸葛亮之命的焦触,在见到袁谭后,也暗暗打开了诸葛亮给的第二个锦囊。
只见锦囊中的布条上写着:
曹操若退回南岸,大将军或会借此机会,以袁尚为嗣子,可将其告知袁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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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