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问题,至少这一战没问题。”吴惟忠平静的说:“但此人听闻旅部调令,开□讚誉,有笼络之心。”
一旁的二营正杨文通骂了句脏话,李开先轻声道:“先不去管他,谭纶此人,有將才,有器量,且廉洁无私,他日必成大器。”
吴惟忠赞同的点点头,想了想对几个將校解释道:“他日北伐,护卫军大致是两条路。”
“其一是走莱州、青州北部、济南,其二是从沂州北上,走济寧州、东平州,两条路线被泰山山脉隔绝。”
宗朝算是听懂了,“第二条路,说不定会跟明军有些瓜葛?”
一旦沂州发兵,必然后路空虚,所以与徐州军甚至江北军形成一定的默契是有必要的。
简单说了几句后,吴惟忠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李开先很是感慨,才是双十年华,护卫军真是有魄力。
明军中没有如此资质的人物吗?
当然有,肯定有,只是冒不出头而已,丁邦彦这般人物去南京求职,因为无银钱贿赂都被拒之门外。
“临沂县城墙矮小,且都是土墙,死守决计守不住太久,白莲教民悍不畏死,咱们上城墙防御,兵力吃紧。“
顿了顿,吴惟忠加重语气道:“我决定,出城野战。”
安静了片刻后,宗朝无所谓的说:“你总领战事,有方面之权。”
杨通嘿嘿笑著说:“胜则有功,败则受罚。”
赵路皱著眉头,“白莲教军倒也罢了,但那两千韃靼轻骑”
“地图。”吴惟忠让警卫铺开地图,“当日韃靼轻骑迅如雷霆,从费县扑到临沂城外,主要是因为这条大道。“
几人都点点头,眾人都知道几个月前吴惟忠率兵北上三战三捷的战绩,当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这条道在平原上,但其实很窄,非常窄。”吴惟忠手指点在地图上,缓缓向北移动,“咱们不在城外布阵,北上十里,横向布阵,加上徐州军,遮蔽大道。“
杨文通恍然大悟,“横向布阵,十里外的確最窄,五千兵力,即使留后军,也足以遮蔽——左侧是浚河,右侧是蒙山,骑兵绕不过来。”
“但徐州军布置在哪儿?”宗朝看向吴惟忠。
“左侧。”吴惟忠毫不犹豫,“右翼很可能遭到骑兵冲阵,徐州军未必能挡得住。”
想了想,宗朝开口道:“那我率部驻防右翼,正好这次將旅部的鸟銃、石雷都带来了。”
吴惟忠嗯了声,“我还在新兵营的时候,常听教官说起去岁青州大捷,颇有借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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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沉思片刻纷纷点头赞同,吴惟忠看向赵路,“一营你交给营副,两个警卫连都交给你,再抽调营级警卫排,凑够三百甲士。”
“是。”
“赵鼎。”吴惟忠继续说:“放出斥候,点韃靼游骑。”
“嗯。”赵鼎的声音略有些沙哑,“那帮畜生在艾左右,前日洗劫了两个村子——”
吴惟忠沉默片刻后起身,“诸君勉力,就算此番不能清算,也要討回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