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言见状不妙,凭木婉清的剑法,三招之內必丧赵钱孙之手,立即施展大挪移身法闪至木婉清跟前,左手揽住她的肩膀,本能將其护住,右手一记平平无奇罗汉拳打出。
赵钱孙好像是来送死一般,不躲不避,结结实实胸口脑中挨了一拳,扑倒在谭婆身上,一口鲜血吐出,和那谭婆死在一起。
虚言护住木婉清,隨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木婉清剧烈挣扎却无法挣脱,骂道:“淫贼!放手!”
虚言只觉怀中娇躯募地一僵,未及反应,左颊便挨了记火辣辣的耳光。
“啪”的脆响在眾目下显得格外清亮。
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到在这廝杀的紧要关头,这位蒙面的黑纱女侠竟给了大名鼎鼎,风流调的慕容公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虚言这才惊觉,自己此刻顶著“慕容復”的皮相。
木婉清黑纱剧烈起伏,露出的耳尖红得滴血,终究什么也没说。
忽地一脚,想要发足离开,却被虚言用手扯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木婉清乌髮飞扬,眉宇间满是杀气,右手剑已经斩向虚言脖颈。
“小可怜,是我啊!你的虚言和尚啊!晚上还想按摩吗?”
虚言忽然用腹语术对木婉清说道。
木婉清修罗剑僵在空中,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喃喃道:“你,你怎么..:”
那声音確实是虚言,小可怜这个称呼,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叫她。
虚言接著用腹语术道:“我会易容,回头再给你解释,你赶快退在一旁,小心受伤。”
说罢,虚言將木婉清轻轻一送,木婉清轻飘飘落在包不同与公冶乾身后,与阿朱躲在一起。
另一边,
神山上人眼见谭公、谭婆、赵钱孙转瞬间毙命,双目赤红如血,枯瘦的手掌陡然催出十二分劲力。
乔峰虽武功盖世,单打独斗时这少林高僧绝非其敌,奈何车轮战已持续半日有余。
他胸膛剧烈起伏,古铜色的肌肤上汗血交融,招式间已现凝滯之態。
四周群雄见状,眼中凶光大盛。
不知是谁先喊了声“乔峰力竭了!”,数十件兵刃顿时化作夺命寒潮,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钢刀映著残阳,在乔峰疲惫的瞳孔里折射出漫天血光。
眼看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都是昔日的至交好友。
奚长老和宋长老也接连死在他的刀下,此时弓帮六大长老中,仅剩下传功长老吕章、执法长老白世镜和吴长老吴长风三人。
而徐长老虽未丧命,却早已內力耗尽,不得不退出战圈。
“罢了!罢了!”乔峰忽然悲从中来。浑身浴血的他猛然拋下手中钢刀,仰天长嘆:“你们来吧!乔某不愿再杀人了!”
话刚出口,他只觉后心一痛,已被人一刀砍中,紧接著右肩头中了一枪,右胸又被人狼狠刺入一剑。
乔峰自知重伤之余,再也无法杀出重围,当即端立不动。
一要时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我到底是契丹还是汉人?害死我父母和师父的那人是谁?我一生多行仁义,今天却如何无缘无故的伤害这许多英侠?我一意孤行的要救阿朱,却枉自送了性命,岂非愚不可及,为天下英雄所笑?”
再看那徐长老,两眼如血球,挺剑向乔峰胸口直刺过去!
“今天老夫就带弓帮清理门户!”
乔峰早看见徐长老的动作,却没有躲避,而是闭眼,静静等著这一剑。
虚言焦急,心道萧远山你咋还不出手,还他么看戏呢!
手中已经准备好隨时打掉徐长老手中长剑。
还好,就在徐长长剑刺入乔峰腹中大穴之时,突然之间,半空中呼的一声,
窜下一个黑衣人,势道奇急,正好碰在徐长老长剑之上。
徐长老抵挡不住这股巨力,手臂一沉。
黑衣人刀锋趁势掠出,只见寒光一闪,刀影如残虹划过暮色。
徐长老的头颅竟朝著夕阳飞起,血色浸染长空。
“啊!”群雄骇然,惊呼四起。
“怎的又来了一位高手相助乔峰?!”
单看这齣刀之快、运劲之狠,便知此人绝非寻常武者!
厅中早已混乱不堪,群雄惊呼叫。
募地里屋顶角上一条长绳甩下,劲道凶猛,向著眾人的脑袋横扫过来,群雄纷举兵刃挡格。
那条长绳绳头斗转,往乔峰腰间一缠,隨即提起。
眾人但见长绳彼端是个黑衣人,站在屋顶,身形魁梧,脸蒙黑布,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那黑衣人左手將乔峰挟在胁下,长绳甩出,已捲住了大门外聚贤庄高高的旗杆。
群雄大声呼喊,雾时之间钢鏢、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乔峰和那黑衣人身上射去。
那黑衣人一拉长绳,悠悠飞起,往旗杆的旗斗中落去。
啪啪、咔咔、嘧嘧,响声不绝,数十件暗器都打在旗斗上。
只见长绳从旗斗中甩出,绕向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树,那大汉挟著乔峰,从旗斗中盪出,顷刻间越过那株大树,已在离旗杆十余丈处落地。
他跟著又甩长绳,再绕远处大树,如此几个起落,已然走得无影无踪。
群雄还想去追,玄寂踏前一步,目光凝重,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莫要再追了!这黑衣人武功极高,正是当日焚毁我寺《易筋经》之人!如今他再度出手相救乔峰,二者必有极深渊源!”
玄难亦点头附和,沉声道:“玄寂师弟所言极是。此人功力深不可测,犹记得那日他与玄慈方丈对掌,方丈连退三步,他却然不动。若贸然追击,只怕.::::
话到此处,他长膀一声,“徒增伤亡罢了。”
群雄骇然相顾,但听得马蹄声响,渐驰渐远,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乔峰安全撤离,虚言也达到了目的,將阿朱抱在怀里,对木婉清、包不同,
公治乳使个眼色,说了声告辞,便即离去。
这时群雄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没有一个人再有勇气去阻拦“慕容復”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