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子裂开了--
尸体后脑勺裂出大口,黏糊的头皮被整齐切开,血跡已经凝固发黑。
从裂开的颅腔里,冒出像泡发馒头一样的灰白色泡沫。那就是大脑,只是奇异地胀大、从伤口里绽开,絮般的脑组织和头髮纠结在一起。
——
有些像被掰开壳的螃蟹。不过哪有螃蟹的肉,能自己把硬壳都撑开的?
更別说脑组织这种豆腐似的软嫩玩意儿了——
兜兜站起身,走过一圈:
好几具尸体都是相同;后脑勺分开条大口、头皮血糊糊的,粉灰色的脑子挤漫出破口。
兜兜用力嗅了嗅:腥气很淡。类似於把冻肉拿出冰箱,放著解冻了会之后的气味;或许是因为这颱风天的缘故。
轰隆隆!
窗外雷电劈落,光亮透过气窗;把这些后脑勺上的伤口照得亮晶晶的。
还有什么其他东西.
兜兜四下望了望--接著耸耸肩、伸出手,撩开那些伤口处的毛髮:
裂开的头皮、与泡沫似鼓胀出的脑组织间,还有些长方形的,发亮发白的方块似玩意儿;错落有致地排列其中。
“噢哟,伤口怎么长牙了;这个更奇怪啊。被辐射变异了?”
兜兜下意识挠挠头——又连忙放下手,在雨衣上擦了擦。
毫无疑问,这些嵌在伤口边缘的东西都是牙齿;从形状来看大多是门牙和前牙。有了它们的点缀,伤口像是一张竖起的嘴,不过缺失了嘴唇。
他又拨开几具尸体的头髮--虽然密集程度不同,但每一位的后脑伤口上都长著相似的牙齿。
兜兜双手拢在嘴边,提高音量:
“餵——有活人吗?有活人就应一下,谢谢!”
天文台里还没大到会有回音;但除去窗外噼里啪啦的雨点外,没有任何应答。
——
兜兜搓搓手掌,之前被颱风淋得有些无聊的心又燃烧起来。
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难道是昴宿星团螳螂乾的!】
他不禁想起这个在暑假末尾没能找到的神奇生物:但线索还是太过於稀少。
兜兜找了一圈,把每一位死者的脸翻起--过程不太顺利,他们都已经出现尸僵、脖子关节硬邦邦的;稍稍用力或许会把整个脑袋拧下来。
【全都已经硬掉,那就是.起码死了一两个小时以上咯。没吃晚饭就走了,好辛苦。】
也就是说在兜兜决定启程前往天文台之前,地上的这些人们便已经失去生命了。
其中没有李查克,也没有数学家。事实上,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格外陌生:
“誒,说起来你们都是谁啊?”
兜兜数了数,一共有十一具尸体;衣服全部整整齐齐的,没有打架搏斗的痕跡、也没有明显外伤——但兜兜没有掀开他们的衣物,不知道內里又是如何。
像是开联合国代表大会似的,这些尸体里什么人种都有:大多都是老外。没有跟兜兜年纪相仿的傢伙,最年轻的看起来也有二十几岁;年长的脸颊裹满发白的络腮鬍。
搞不好有人组织了个旅游团来芒街市参观,结果在这被颱风嚇得脑壳迸裂——
可能性不高,但不代表没有:
兜兜站起身,准备在周围找找线索。
明天好兄弟结婚,哥们要重操旧业一波婚礼跟拍;早上就要去拍接亲,估计来不及码力明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