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张嫣產子,薛姨妈生女,一子一女,皆是私生
胡玉娘產子的那一天,是十月十日,正好是周文仁中举后的第七天。
而在一个月之后,十一月八日这天,李崇收到了薛姨妈从金陵寄来的密信。
薛姨妈在信里说,十一月一日这天,她成功诞下一女,母女皆安,让李崇勿要掛怀。
这话说的,李崇怎么可能不掛念呢?
再怎么说,这也是李崇的第一个孩子。
喜上眉梢的李崇,当即便给薛姨妈回了一封回信。
在信里,李崇再三嘱咐薛姨妈,让她莫要急著回京,至少也得等孩子百日之后,等她的身子彻底休养好了再启程回京。
因为孩子是十一月出生的,而十一月又被称为月,故而李崇给自己的长女取名李。
写完信后,李崇叫了太监张咏过来,让他带著几名擅长小儿科的御医,以及许许多多的赏赐,
立刻赶往金陵。
李崇一再嘱咐张咏,让他务必照顾好薛姨妈母女,等薛姨妈的身子大安了之后,再护送薛姨妈母女进京。
隨后,李崇便將这个消息告诉了贾元春。
自从胡玉娘生孩子的时候难產以后,贾元春便整天忧心的,担心轮到她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也难產什么的。
李崇笑道:“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薛姨妈那么大年纪了,生孩子都没事儿,你今年才二十三,身子又一向康健,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贾元春白了一眼李崇,撇撒嘴笑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专门问过王君效了,他说女人头胎產子,最是艰难,也最是凶险,故而胡玉娘才会难產,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著眼晴生,薛姨妈年纪虽大,但人家生过两个孩子,又不是头胎,臣妾怎么能跟人家比呢!”
见贾元春还是有些担心,李崇走过去,將身子丰到了极点的贾元春,一把楼入怀中,並伸手在她那圆滚滚的丰臀上拍了一下。
“一天到晚瞎琢磨什么呢?瞧你这细腰大臀的,定然是个好生养的,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说著,为了让贾元春安心,李崇沉思良久,又接著说道。
“胡玉娘难產的时候,稳婆问你祖母,保大还是保小,你祖母当时说保小,这件事儿你应是知道的,
朕今儿给你交个实底,万一,朕说的是万一,万一到时候你也难產,毋需稳婆来问,朕也会传旨御医稳婆,告诉他们,朕不保小,朕要保大!”
贾元春闻言一愣,难以置信的看著李崇。
旋即,贾元春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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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怀孕之时,陛下和內阁首辅李守中,之所以大张旗鼓,让在京的官员勛贵,让各地督抚大员,纷纷上摺子贺喜,原因其实很简单。
从睿宗皇帝时期开始,大乾皇室便子嗣不昌,甚至一直都有绝嗣的风险。
故而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朝野上下便一直在担心皇家子嗣问题,
毕竟陛下从小便被人下毒,有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天知道那些毒药,会不会损伤龙体,会不会影响生育?
故而,为了社稷安定,为了皇权稳固,也是为了安定朝野人心,陛下必须儘快有一个儿子才行也就是说,不管是对陛下而言,还是对大乾社稷而言,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很重要。
而现在,陛下竟然亲口和她说,他不保小,他要保大。
贾元春被李崇这番话,给感动得泪眼婆裟,她一把搂住李崇的脖子,主动將樱唇凑到李崇嘴边,哭著亲吻个不停。
“陛下待臣妾真好,呜鸣鸣,臣妾无以为报,呜鸣鸣.....:
贾元春一边亲吻李崇,一边哭著说道。
“陛下对臣妾的宠爱,臣妾心里明白,但天大地大,子嗣为大,万一,臣妾说的也是万一,万一到时候臣妾真的难產,陛下您可千万別犯傻,一定要先保住孩子,和孩子比起来,臣妾不重要,
真的,臣妾一点也不重要。”
贾元春此时心神荡漾,竟有些口不择言,说陛下千万別犯傻,这种大不敬的话来。
而李崇听了不仅不以为性,反而也跟著动了情。
他將贾元春紧紧搂在怀里,一边抚摸著她的柔肩玉背,一边嘆息道。
“別说傻话了,对朕来说,孩子没有你重要,没有你,哪来的孩子啊?即便这个孩子没了,咱们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孩子,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不能生了,朕每天看见你,便觉得心安,晚上搂著你睡觉,才会睡得安稳,你我之间的情分,有没有孩子,真的不重要。”
说著,李崇歷数了一件件他,与贾元春共同经歷过的事情。
比如李崇被人下毒,当时又不敢传太医,是贾元春偷偷找了王君效,让他开的药方。
也是贾元春不敢在人前煎药,只能躲在帐子里偷偷煎药,结果差点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还有李崇刚穿越过来,便被人差点毒死,李崇害怕得睡不著觉,是贾元春楼著李崇,整夜整夜的唱歌,才让李崇能得一夕安枕。
还有先帝驾崩,灵前即位那天,胡玄机想换掉李崇,另立忠顺王世子李棕即位,也是贾元春偷偷出宫,去联繫的一眾开国勛贵。
李崇甚至还说了,他永远也忘不了,贾元春那天一袭红袍,骑著高头白马,带著史家兄弟,马踏宫门时的讽爽英姿。
见李崇提起这些昔日往事,贾元春便知道她不能再说下去了,若是她再执意说什么先保孩子的话,定然会惹得陛下大怒,搞不好两人又得不欢而散。
贾元春依偎在李崇怀里,紧紧楼住李崇的脖子,柔声说道。
“臣妾一切都听陛下的。”
贾元春嘴上这么说,可她心里却已经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等她生孩子的时候,陛下肯定是在寢殿外的暖阁里等著,也就是说寢殿之內,还是她说了算。
到时候万一她难產,即便是陛下下旨不保孩子,要保住她,她也会以命相胁,让那些御医和稳婆,必须先保住孩子。
只有保住这个孩子,她才能对得起陛下待她的深情厚谊,才能对得起这十一年来,她和陛下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的感情。
哪怕是她生產之时,死在了那里,她也心甘情愿。
到了第二日,太子妃张嫣的预產期,本来还有几日呢,不料今儿早起之后,张嫣便觉得腹痛难忍,下面也见了红。
李崇得知消息之后,早膳都来不及吃,便和贾元春赶了过去。
李崇本来不想让贾元春去,想让她待在乾清宫安心养胎,可贾元春非去不可,李崇没法子,便只好带了她一起去。
贾元春之所以执意要去,原因也很简单,估摸著再有一个多月,她便也要生了,她想看看別人是怎么生孩子的,跟著学习学习。
前些日子,胡玉娘產子的时候,贾元春没法子出宫,故而不能在近前观摩。
而这一次太子妃张嫣生孩子,如此大好良机,贾元春说什么也不能白白错过。
除此之外,贾元春还有著另外一层心思,那便是胡玉娘產子之时,遭遇了难產,让贾元春很是担心,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和胡玉娘一样难產什么的。
而这一次太子妃生孩子,若是张嫣也难產了,那贾元春便得提前做些准备,比如再见宝玉一面,最好是能见她娘一面,交代后事什么的。
若是这一次,张嫣顺利產子,什么风险都没有,那相当於是给贾元春吃一粒定心丸,也能让她不再那么忧心仲。
等到了慈寧宫,御医王君效已经在这里了,
腹部绑著枕头等物,装扮成孕妇模样的妙玉,此时也在这里。
毕竟太子妃因思念太子,感动上天,因而梦中有孕,此事还是太过於惊世骇俗了。
而且这事儿好说,但是不好听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为了避免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故而太子妃张嫣生下的这个孩子,还是要掛靠在妙玉名下的。
没法子,只能委屈妙玉,让她装十个月的孕妇了。
而宫里几位极为资深的接生嬤,此时已经在寢殿里面,预备著接生了。
生孩子的寢殿之內,男子是不能进去的,李崇没法子,只能在外间暖阁里等著。
李崇看著王君效,急声问道。
“预產期提前了好几天,可有什么风险没有?”
李崇问的要是胡君彦那样的大夫,估摸著肯定会夸大其词,本来没什么风险的事儿,也会给你说得凶险万分。
这样一来,若是顺利生產,便是大夫的大功劳,若是难產或是別的什么,你也怪罪不到人家大夫头上。
但王君效乃杏林圣手,太医院魁首,自然不屑行此下作之事。
再加上李崇將他从一名普通太医,一路拔擢为太医院正五品院使,更是赐了他从四品中宪大夫的勛衔。
要知道大乾开国百余年,在太医院供职的太医,犹如过江之鯽数不胜数,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获得过如此殊荣。
故此,王君效对李崇一直心怀感激,甚至是感恩戴德,如此一来,他就更不可能在这件事儿上,欺瞒他心中的圣君李崇了。
只见王君效面色沉稳,不徐不疾的说道,
“回稟陛下,自古女人生孩子,產期提前几天,或是推迟几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微臣每日早晚各请一次脉,不管是太子妃本来,还是肚子里的胎儿都很好,陛下放心,不会有什么风险的。”
李崇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薛姨妈生孩子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李崇是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张嫣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他第一次站在產房之外,亲自等著他的孩子降生。
有一说一,李崇初为人父,心里还是有一些紧张的。
他搓了搓手心里的汗,突然想起了张,赶紧让小桂子出宫,速去传张进宫来。
人家的亲妹妹生孩子,张这个当哥哥的,若是不在这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过了好一会,面色虽然如常,眼神之中却极为纠结,甚是尷尬的礼部尚书张,便来到了慈寧宫。
进了暖阁之后,张跪地行礼请安,李崇摆摆手,让他起身。
张敞先是问了问他妹妹的情况,得知並无大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並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张敬看著李崇,眼神极为复杂,甚是纠结,
虽然他是读书人,但他並不是那些读死了书的书呆子。
什么梦中与太子和,因而有孕,这种骗人的鬼话,张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但是张敞也明白,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妹妹张嫣心存死志,日渐油尽灯枯,估摸著这会儿早已经死了。
一方面是儒家礼教,女子妇德,一方面是兄妹亲情,让张好生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