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侧,掛著两盏破旧的红灯笼,在雾气中轻轻摇曳,像两只窥探的眼睛。
“这地方……怎么感觉像是办喜事的?”
杨彪皱著眉,感觉有些不对劲。
江明顏没有说话,只是上前,轻轻推了推那扇朱红色的木门。
门,应声而开。
“吱呀——”
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
门內,不是院落,而是一个布置得如同喜堂般的大厅。
正中央,摆放著一张八仙桌,桌上铺著红布,上面放著一对龙凤蜡烛,但並未点燃。
桌子后面,掛著一幅巨大的“囍”字剪纸。
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囍”字下方,並排坐著两个穿著大红喜服的……纸人。
一男一女,栩栩如生。
他们的脸上,画著诡异的笑容,腮红涂得像猴屁股,
一双眼睛,是用黑墨点上去的,空洞而无神,直勾勾地盯著门口的眾人。
“我操!”
杜微低骂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
就在眾人惊疑不定之际,一个飘忽的声音,仿佛从那两个纸人的口中发出,在大厅里迴荡。
“宾客既至,何不上前……审判?”
审判?
江明顏眉头一挑,与苏弈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看来,这天权宅的考验,与“公正”和“审判”有关。
隨著那声音落下,喜堂两侧的墙壁上,突然亮起了微光。
墙壁上,竟浮现出了一行行血色的文字。
【罪名一:贪婪。】
【罪名二:怯懦。】
【罪名三:谎言。】
那声音再次响起。
“堂下何人,所犯何罪?”
“指认罪人,或……自承其罪。”
“若判决公允,则宾客尽欢。”
“若有失公允……则与罪人同罚,永坠无间。”
话音落下,那两个纸人新郎新娘的头,
竟然“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空洞的眼睛,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这,是一场必须做出选择的审判。
而且,罪名,只有三个。
他们,七个人。
谁,是那个该被审判的罪人?
大厅內,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墙上那三条血淋淋的罪名上。
贪婪、怯懦、谎言。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尖刀,剖析著人性中最阴暗的角落。
“这……这是什么意思?”
沈眉画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紧紧地抓著杨彪的衣角。
“意思很明显。”
江明顏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它要我们,相互指认。”
“或者……”他的目光扫过眾人,“自己站出来。”
杜微冷笑一声,“这不扯淡吗?谁会承认自己有罪?”
“那可未必。”
苏弈淡淡地开口,“有时候,承认,是为了更好的隱藏。”
他的话,让眾人心头一凛。
江明顏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苏弈心里一动,他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需要输出自己的观点,来让自己在这个团队中更站住脚,
自己做的其实已经到位了,除了之前的嫌疑外,实际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有主心骨,那便是好人面巨大无比的江明顏。
如何把他的话语权抢过来是关键,
但就现在来看,江明顏聪明的不得了,眾人看似浮夸的举动,或多或少也只是在支持角色扮演。
並不是他们真的蠢。
所以他想抢过来不切实际,但……还有可能做到,和江明顏拥有差不多的话语权。
在面临选择时,自己能够插上话,这就是他现在要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死我们,自己主动承认错误的罪名?”杨彪疑惑道。
“未尝不可。”苏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