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墨声音压低了一点,“你说的这些,都有一些。”
高副將这个时候进门,外头天气热,他一身的汗。
进门先叫了人,转头从福海那里拿了杯水,才刚刚喝进去,转头看见谢景墨手腕上的伤,直接就喷出来了!
“你……”
“你……”
“你这怎么回事?!”
谢景墨看了眼云昭,云昭替他把衣袖拉下来,“我给你写个方子,吃两天看看。”
谢景墨:“好。”
受伤的谢景墨也太听话了,也不闹人了,很乖的坐在那里,眼神里有点惊恐。
忽然没了武功,失落的情绪会很重,惶恐再正常不过了。
云昭看著他在看自己,她很轻的对著他笑了一下。
高副將已经控制不好的鬼吼鬼叫了,“到底是谁?!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的?”
“谢景墨,你这是握剑的手!是保家卫国的手!谁敢这么对你!”
高副將非常气愤,这比他自己的手伤了还要气愤!
“你跟说,到底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高副將大怒,“是不是幕城延?!”
“我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跟你討论什么考场的监察制度!原来是交易啊,他是不是还跟你说,让你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云昭?我就说我那天在门口,怎么听见他说让你別博取云昭可伶之类的,原来说的是这个!”
高副將怒的脸上青筋凸起!
质问谢景墨,“你是不是答应他了?所以之前那副死样子!”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不可能放弃云昭!”
“幕城延这个狗贼!”
谢景墨低头,抿了抿唇,把盖在伤口上的衣服往下又拉了拉。
高副將看见谢景墨这个动作就火大!
“我们武將就是被这些文臣给害死的!”
云昭起身,看了眼谢景墨,他的伤口……
是云昭见过最大最深的。
如果当初的刀口再往里一点点,整个手都会断掉。
太阳的光在某个时刻缓缓的落在地上,谢景墨安静的坐在那里,光一点点的往他身上倾斜。
云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从前郭相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景墨啊,是金尊玉贵堆起来的,如今他这样受苦,也不知道太上皇若泉下有知,得多么心疼。
云昭想起这句话,心头涌上一股浅淡的酸涩。
“好了,”谢景墨摸了摸脖子,“去上朝吧。”
他站起来,高副將眼底一片猩红,“行!去上朝,我直接在朝堂上砍死幕城延!你是我朝的大將军!他凭什么啊?!”
“幕城延他囂张什么?不就是会咬文嚼字么?”
“没有我们这些武將,他算什么?有他现在跟跳樑小丑一样爭宠的机会吗?!”
“我要杀了幕城延!”
“我一定要杀了幕城延!”
“否则,都对不住我们在战场上流过的血!”
高副將眼底猩红的看著云昭,“谢景墨是我们的大將军,他被人欺负了!必须討回公道!否则,人人都会觉得我们武將好欺负!”
高副將忍无可忍。
谢景墨看了眼云昭,怕云昭为难,拉了拉他的手臂,“闹什么?赶紧去上朝了。”
高副將看向云昭。
谢景墨想一把把高副將先扛走。
结果,便见云昭从面前走过,淡淡的说了一句,“没说不让你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