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楠一拍脑袋:“你说的也对呀。我现在有车了,上哪儿吃还不是一脚油门的事儿。”她最近经常待在西餐厅吃饭,早就吃腻了,一到中午吃饭的点就犯愁。
沈亚楠接过菜单,一边看菜单一边问:“我最近就按你说的食谱吃,你看我显瘦吗?”
李哲仔细端详了一番:“显瘦。”
沈亚楠有些不信:“真的假的啊?那我问马蒂和苏明远,他俩咋说没看出来。”
李哲脱掉外套,拉了把椅子坐下,“你们天天见面,那肯定看不出来。你现在饮食控制好了,再做一些无氧运动——七分饮食,三分运动,保管你瘦成一条闪电。”
“唉,你这嘴皮子是越来越溜了,还瘦成一条闪电。”二姐露出喜色,显然是说到心里去了,不过还是问道,“这个无氧运动是什么运动啊?”
“有氧运动就是低强度运动,比如说慢跑、散步;无氧运动属於高强度运动,比如说快跑、力量训练。多练无氧运动可以增加肌肉,肌肉可以消耗热量。”李哲將后世的一些小技巧简单讲解了一下。
沈亚楠听得认真,甚至还拿出笔记本记下:“老弟呀,等二姐我瘦下来一定好好感谢你。”
李哲笑笑不说话。减肥不难,难的是不反弹。你呀,慢慢熬吧。
在他看来,胖瘦跟体质有很大关係,如果是易胖体质,那减肥就会成为终生事业。
二姐点了两道菜:一道双椒鱼头,一道蒜蓉油麦。
这两道菜对李哲来说有些太清淡,他又点了两菜一汤。
两人点好菜后,谭静雅亲自端著小吃和水果拼盘到了包间,她知道这是李哲请的贵客,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下单了。
李哲打开旁边的公文包,拿出两沓子钱:“二姐,这 4000块钱是给那位长辈的分红,5300元是您的。”
沈亚楠將两沓子钱收起来,问道:“老弟,这钱都分完了,下一批罐头本金咋办?”
李哲答道:“重新凑唄,以后每交付一批罐头,咱们就结清一次,免得把帐弄混乱了。”
沈亚楠点点头:“那也成,这次咱们凑多少钱?”
李哲提议:“这次我打算交付 30吨罐头,五万本金就差不多了。这次加上苏明远,咱们是不是调整一下投资比例?”
两人討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李哲出资两万,占股四成;沈亚楠出资一万五,占股三成;金百万、洪三、苏明远各出资五千,占股一成。
当然,给沈家长辈的两成分红也是不能少的。
包间的门响了,服务员端著木盘上菜:双椒鱼头、麻婆豆腐、爆炒河虾、水煮牛肉、水汆丸子汤。
两人吃了一会,垫了垫肚子,李哲继续说:“二姐,您应该也看到了,这次罐头的利润比第一次少了一半,主要原因还是在於缺少酸黄瓜和青刀豆这两种利润较高的罐头,所以我打算种植一些青刀豆和醃渍小黄瓜。”
其实,不管沈亚楠是否能继续拿到苏联订单,李哲都会种植这两种蔬菜,原因很简单——他知道后世国內和“苏俄”的贸易关係会一直持续下去。
即便二姐拿不到订单,其他人也会拿到,一样会优先收购这两种蔬菜製作罐头,他的菜种出来就不愁卖。
不过,接下来李哲要说的就跟二姐有关了:“二姐,现在还有两种可以降低罐头收购价的办法,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你说,我听著呢。”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沈亚楠也觉得这次的利润比之前低了不少,要不是李哲倒卖木材又赚了一波,利润只会更低。
李哲说道:“第一种方法就是代加工,咱们提前在某个罐头厂订购一批罐头,儘可能降低成本。优点是比较省心,不需要咱们经营管理。
第二种办法是租赁一家罐头厂,咱们自己生產需要的罐头,並且可以成立一家罐头公司,贴咱们自己的商標。
优点是可以长期发展,把控品控和销售,成本也能降到最低。”
沈亚楠想了想,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你倾向於哪种?”
李哲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开口道:“如果说,您那位长辈只能拿到这一百吨的订单,做完这一百吨罐头订单咱们就不做了。
那我觉得这两种都没必要考虑,咱们就像现在这样,做一笔生意,结一次帐,分一次钱;
如果做完这一百吨订单,下半年还能拿到订单,那六七八几个月,咱们就可以通过代加工生產罐头,这属於中期的发展;
要是咱们能一直获得苏联订单,那就要谋划长期发展,可以考虑成立自己的罐头公司,租赁厂房生產属於咱们自己品牌的罐头。
一旦罐头的品牌打响名头,后期可能不需要要再依赖外贸渠道也能盈利!”
沈亚楠深吸一口气,微微蹙眉:“如果租赁一家罐头厂需要多少资金?成本会不会太高?”
李哲答道:“现在的罐头市场行情不太好,很多罐头厂积压库存,资金断裂,已经停產了。他们找不到销售渠道,根本没有復工的可能。咱们租赁一家小型罐头厂不会太贵,只是需要费一些心思经营。”
沈亚楠放下筷子,听到李哲说要生產属於自己品牌的罐头,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小兴奋,还有点期待:“老弟,我去问问那位长辈,看看中苏的谈判进度,等过几天给你答覆。”
李哲盛了一碗丸子汤:“不著急,咱一步步慢慢来,我的醃渍小黄瓜还没种呢。
明天我还得想办法去鼓捣点黄瓜种……”
沈亚楠下意识的问:“你咋不去外贸公司问问?没准吴经理能从苏联进口一些种子。”
李哲放下汤勺:“我问过了,他说目前没有,不过可以帮我打听一下,但不確定什么时候能到货。
这醃渍小黄瓜和青刀豆有种植时节,耽搁不得。”
沈亚楠点点头:“也对,那你自己再想想辙。”
……
晚上九点,目送餐厅的最后一桌客人离开,谭静雅回到柜檯继续核对帐目。
餐厅的其他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著:后厨韩师傅负责检查水电、燃气阀、电气设备;林巧梅带著员工打扫卫生,清理垃圾。
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收拾好,关上餐厅的门,眾人分头离开。
林巧梅和谭静雅一路,两人骑到苏州胡同七號院,就见到七號院前门站著一个男子,正是林巧梅的丈夫周永强。
周永强走过去,先跟谭静雅打了个招呼,又对著林巧梅说:“媳妇,冷不冷?”
林巧梅停下自行车:“也没多远,不冷。”
“我驮著你。”周永强接过车把,让林巧梅坐在后排。
“巧梅,我回去了。”谭静雅招呼一声,拐向后院。
“回吧。”林巧梅挥挥手,目送谭静雅进了七號院后院,隨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搂住周永强的腰:“回家吧!”
周永强往前蹬了几步,轻嘆一声:“谭姐也不容易啊。也不知道季……家咋样了?”
林巧梅哼道:“还提姓季的干啥?人家去国外享福了,谭姐都能撇下,更何况是你?”
“也是,我算啥……”周永强訕笑一声,侧头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也就是媳妇你真心对我好!”
……
七號院后院,谭静雅停下自行车,拿出钥匙打开门,就听到一阵狗叫声:“汪汪……”
犬吠声不仅没让她害怕,反而觉得多了一丝安心,这个叫声应该是前院那条叫“金子”的狗。
她推著自行车进了院,见到北屋的灯亮著,那条叫金子的黄狗趴在北屋门口,抬头瞅了她一眼,又慵懒地低下头。
谭静雅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心情五味杂陈,愣愣地望著北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