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矢口否认,彻底断绝他希望的杜冰雁……要好!
“不错,是我!”
杜兴宁与刘晟对视片刻,见抵赖不得,便开口认了下来。
“七哥你——!”
“老七,你疯了!”
“真是你勾结外人,要害我们?你疯了,真的疯了!”
一时间,杜兴奎、杜兴河等“兴”字辈几个惊怒交加,纷纷开口痛斥大骂。
其余杜家子弟,伙计,护院、船夫等,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们如何也没想到,看似老实本分,勤勉有加的七爷,竟然会是奸细,勾结外人,出卖他们!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
面对自家兄弟的指责,杜兴宁急得面红耳赤,大声反驳:
“你们一个个还对他感恩戴德?觉得是他们……救了你们性命?
可笑!
你们就不想想,我们济海堂做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何会在各地都遭到围剿、血洗……”
他凶狠地一一瞪了回去,忽然伸手指着刘晟和杜冰雁两个,咬牙切齿道:
“都是因为……他们两个!”
“他们得了仙缘,能立地成仙,长生不老的仙缘,却连累了我们!
我的伙计全死了,儿子也死了,胳膊也断了一条。
你们……哪个的伙计没有死,哪个的亲眷没有亡?
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就这,你们还感激他们?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你们才是疯了,全都疯了!”
这番话一出,队伍里的议论声瞬间减弱不少,细思之下,都觉得他说得在理。
这一千多人,没有享受任何好处,却遭此大祸。
之前来不及细想,可经杜兴宁这么一说,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究其原因,确是代人受过。
面对杜兴宁的暴论,杜兴奎几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个词穷,不知该如何去反驳。
或者说,他们内心深处……觉得杜兴宁在理。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你……你们……奎叔,河叔,你们也是这么想?”
杜冰雁气得脸色发白,握紧云水剑,向杜兴奎他们质问。
几个“兴”字辈的相视一眼,沉默片刻,结结巴巴说道——
“冰雁,你体谅下,老七他犯了糊涂,可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情有可原……”
“是呀是呀,你们没做过父母,不知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娃儿受累。”
“不错,七哥这事做得不地道,回到族地,自有族老他们处罚,眼下情况紧急,还须互相体谅,共克时艰……”
……
这些话看似在责备,实则为开脱,听得杜冰雁手脚发凉,心头沉入谷底。
之前还觉得他们能力出众,个个能独当一面,可一旦涉及到自己人,却有些拎不清。
本能地带着门阀世族的高傲,亲亲相隐。
或者说,被杜兴宁这么一挑拨,他们心底生出了怨气,都觉得是受了无妄之灾。
相较之下,她和刘晟二人多日来的劳苦奔波,出手相救,反倒成了应尽的本份,类似赎罪?
一个“兴”字辈和杜兴宁关系不错,见状更是小声向杜冰雁说道:
“冰雁,要不……你去劝劝刘公子,终归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如此生分?
再说,老七是长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多体谅一下……
毕竟,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杜冰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