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双侧脚踝上方有一条环形索沟,宽0.5英寸(约1.2厘米)。”
“索沟处皮肤皮革化,边缘清晰,皮下无出血,肿胀或瘀伤。”
他在照片堆里翻了翻,找出一张清晰的索沟照片递给西奥多。
西奥多接过照片看了看:
“绳索是死者死后捆绑,根据索沟形成痕跡,绳索另一端捆绑的应该是重物。”
“重物下坠,帮助尸体沉入河底,不会隨意漂浮上来。”
教授对此不置可否:
“尸体肋骨,四肢骨骼有多出骨折癒合痕跡。”
“生殖器及腹股沟区域有广泛的,增生性的肉芽肿性溃疡和大量疤痕组织。”
“外阴、引道、宫颈、肛门周围有大量菜状或乳头状的疣状增生。”
“生殖器黏膜上存在成群的小水皰或糜烂面。”
“子宫內壁存在大量人工流產留下的疤痕。”
“输卵管存在明显的增厚与积脓,与卵巢、肠道形成粘连。”
一边说教授还一边在照片堆里翻找,然后將照片一一递给西奥多。
伯尼探头看了眼,然后伸手按住比利·霍克的头,把好奇的比利·霍克按了回去。
教授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西奥多,发出感慨:
“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生殖器皰疹……还有引道毛滴虫病跟阴虱。”
“她几乎把能得的x病得了个遍。”
“这就是个行走的感染体。”
西奥多想了想,看向教授:
“死者是一名妓女?”
教授谨慎地给出答案:
“我只在妓女身上见到过这么多的x病。其他尸体上很少会出现这么多种x病。”
西奥多又问他:
“死亡时间呢?”
教授摇摇头:
“尸体经过冷冻又解冻,还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这些都对死亡时间的推断有很大的影响。”
“基於尸体腐败程度及胃內容物状態,我只能確定她是在5月17日晚至5月19日凌晨之间死亡的。”
也就是尸体发现前约36-72小时。
这个死亡时间的推断宽泛到让西奥多对教授的技术產生了怀疑。
不过考虑到尸体那堪称曲折的经歷,又是水泡,又是暴晒,又是冷冻又是解冻的,死亡时间推定误差较大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教授將照片收拢在一起,塞回文件袋。
他告诉西奥多,正式的,详细的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会直接寄到他们办公室。
西奥多想了想,问教授:
“能还原出死者的长相吗?”
教授摇摇头,隨意抽出一张尸体头面部的照片展示给眾人: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面目全非,没人能看出她死前长什么样。”
西奥多有些失望。
他们好像行走的瘟疫,从法医室到停车场,一路走来,第三分局的警探们纷纷退避三舍。
托马斯警探跟他们拉开近十码的距离,把人送到停车场。
他没往前凑,而是站在门口,捂住鼻子,用发闷的声音跟他们道別。
离开第三分局,三人先把如同生化武器的死者衣物送进fbi实验室,做进一步检查。
西奥多要求实验室对衣物进行了拍照,並请实验室根据衣物大小及下午可能送到的详细尸检报告描述,还原死者体型。
fbi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对西奥多的要求持谨慎態度。
他们此前从未做过类似的还原实验。
从实验室出来,三人去行政部后勤科领了一套新的制服。
这种沾染尸臭的衣服一般很难彻底清洗乾净,fbi经费充足,探员们往往会直接把衣服丟掉,换上新的。
这是正常且合理范围內的损耗。
换好衣服,三人从司法部大楼离开,驱车前往乔治华盛顿大学。
路上比利·霍克表示,他总感觉自己身上跟车上还有那股甜腻的腐烂臭味,经久不散。
这让他有些著急,向西奥多跟伯尼打听有什么方法能儘快去除这股味道。
西奥多掏了掏兜,从兜里抓出一把碾碎的咖啡豆。
伯尼更绝,直接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后可以看见里面装有研磨成粉的咖啡。
“下次记得带上这东西,或者菸斗。”
“现在嘛…”
他回头看了比利·霍克一眼,摇摇头。
西奥多將碾碎的咖啡豆凑到鼻尖嗅了嗅,嗅到一股咖啡的香气跟一股奇怪的尸臭混合气味。
这种味道比甜腻的腐臭味儿还要上头。
他满意地点点头,將咖啡豆塞回口袋里,指指刚刚经过的一家便利店:
“可以用酒精快速擦拭裸露的皮肤。”
“鬍鬚刮掉,头髮最好也刮掉。”
“毛髮的蓬鬆结构能更好地吸附异味,基本无法清洁乾净。”
比利·霍克摸了摸自己的头髮,一脸纠结地问:
“用酒精能洗乾净么?”
西奥多的目光在他头顶停留片刻,点点头:
“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头髮大面积脱落,这是个好办法。”
伯尼安慰他:
“回去用肥皂跟洗髮水慢慢洗,多洗几天,味道就自己散没了。”
比利·霍克並没有被安慰到。
他只想儘快去除异味,最好在下班之前就能生效。
为此他迫不及待地下车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威士忌,开始呲牙咧嘴地用酒水搓揉裸露的皮肤。
在酒精跟其本人用力的揉搓下,比利·霍克浑身都散发著酒气,並很快变得全身通红,好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忐忑地询问,下班前红色能不能褪去。
伯尼看了眼西奥多,怀疑西奥多是故意的。
西奥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比利·霍克放下心来。
他嗅了嗅,发现臭味的確变淡了,便再次卖力揉搓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