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皇商起热了,再加上浑身湿透,那这病症就有些棘手。
搞不好转成肺炎,那就更麻烦死了。
辛念瞅了眼年纪轻轻却满脸愁苦的赵子阳,叹了口气,让大力取来一条毛毯。
“你赶紧把你父亲湿衣湿裤都脱了,用毛毯裹紧他。”
“上回我哥高热不退,我给熬了药。现在这水上,熬药是不可能熬的了。先前剩下些药渣,我给磨成了粉。你若是愿意……”
“愿意愿意我们愿意。”赵子阳急忙点头。
“好,我让大力把那药粉取来,你给你父亲灌下去。裹紧他,只要能发身汗就没事,不然这种环境,你父亲还挺危险。”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赵子阳感激涕零连连致谢。
赵家妹妹立在一旁,皱眉憋半晌,憋出一句话,“那一会谁来撑杆呀。”
没人理她,辛念跳回自家竹筏,一行人又开始往前挪。
到下午,辛念又去看了看赵皇商,见他人已醒转,但浑身乏力,提不出半丝力气。
赵子阳感激的不行,拉着他不住扭动的妹妹,就要跪下给辛念磕头行礼。
辛念拦了一手,一点药渣而已,她也不是啥沽名钓誉之辈。
赵家小妹摔开哥哥手,瞪了辛念一眼,被赵夫人拍了下,扭头面向另一侧。
如今白天中午都是黑夜状态,若非有个准点报时器古老在,所有人怕是早就混淆时间。
到晚间时,一整个流犯队,从上到下都精神疲惫不堪。
可眼前看过去依然是茫茫一片水,似乎永无止境似的。
“头,咱有没有可能走错方向……”小甲弱弱出声,被暴躁的梁广拍了一脑袋。
“不可能!这条路咱走多少回了,横县出去是树林子,翻过山再走一段路就能到盘良镇,再往前就是各个村寨。”
“那照理说得看见山了啊。”
是啊,山咋不见了!
梁广转头憋憋屈屈看了眼辛念,缩了缩脖子,“姑娘,我,我能保证没带错方向。只是……只是山没了。”
辛念望着前方,皱眉思索。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山没了,而是山被前次地震给震垮了……
山体滑坡后,大量山石冲走,以前的山很可能变得面目全非,形成新的,不规则状堆积地貌。
这时,程太医在后面竹筏喊道,“停一下停一下,诶哟,辛六姑娘,你快过来看看。”
烦死了,她姑娘都快成为整个流放队的队医了!谢宁蓝不满地朝后瞥了眼。
辛念又从太子小苦瓜、韩离韩夫人的竹筏上跳过去,径自来到程太医那边。
程太医指着隔壁竹筏上趴着的人,“他从刚才开始就上吐下泻不止啊。”
隔着口罩辛念都闻到一股臭气弥散,当即脸都变绿了!
“怎么回事?”
同竹筏另一人脸泛白,捏着鼻子叫,“我哥他,先前喝了几口河水。”
辛念瞠目结舌,程太医也跟着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