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原祖对其彻底失望,不愿再靠近天蟒。
而天蟒彻底癫狂疯魔,不愿与其分离,最终杀死了兽神,将其吞入腹中。
传说中的火焰,又出现了。
这个半吊子返祖天蟒,还真是个大麻烦。
玉恒也在思考着,怎么将这团印心火平复下来。
印心火需要在伴侣结合时,才能打入伴侣体内,由主导者安抚才能平息。
但眼前这个小雌性的情况不一样,常天辰自己都不清楚印心火是什么,根本帮不上忙。
“她体内的印心火,没办法彻底消除,我只能将其暂时封在她的身体里。”
玉恒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盘膝坐在草地上,看着冷汗涔涔,已经没有白日那么锋锐的小雌性。
常天辰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等她正式进入了繁育期后,你再和她结合。由你主导平复印心火的烈性,完成和她的契约。”
“在这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亲密行为,因为随时都可能再次激发印心火。这东西属于伴侣契约,诞生时只会有两蔟,一簇在自己身体里,一簇在伴侣身体内。”
“无法转移,无法破坏,无法消耗。”
“所以,恭喜你,强行契约了一个未成年的雌性伴侣。”
“有你这样蠢货兽夫,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报’。”
玉恒睨了眼眼神藏着锋芒的苏惟画,又看着呆住的常天辰,低头不由嗤了声。
常天辰不解道:“未进入繁育期,就与伴侣结合的雌性不在少数,为何不能现在就……”
苏惟画已经握住了凌承恩的骨刃,抬起了有些颤抖的手,刀尖直指还想说些什么的常天辰。
“禽兽。”苏惟画咬牙切齿道。
玉恒纠正道:“应该是禽兽不如。”
凌承恩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疼得懒得说话,此刻印心火的力量被封锁,她也终于能掀开眼皮,冷冷地瞥着常天辰。
“别玷污禽和兽。”
“这叫畜生!”
常天辰被骂也不敢气,任由几人接力似的臭骂。
他此刻很清楚,一旦张嘴反驳,问题就麻烦了。
缠绕着凌承恩手脚的藤蔓缓缓松开,凌承恩凝眸看向面前的玉恒:“你跟着我回来的?”
玉恒眼眸轻抬,颔首解释道:“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如今我帮你暂时控制住印心火,也算是彻底两不相欠。”
苏惟画的手暂时还没办法用力,他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骨刃脱手掉落在地上。
菲丽一直托着他的身体,不敢掺和这一家子的事情,只安静地做好一个背景板。
“把他背回去。”凌承恩看向菲丽。
苏惟画的脊神经还未长好,不适合直立,会对重新接上的脊椎与神经造成压迫,影响到整体的恢复。
苏惟画恶鬼似的脸,在暖光下并没有变得柔和,依旧很恐怖。
他偏首望着凌承恩,落下的手还是在发颤。
凌承恩看着玉恒收手,缓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苏惟画走去。
菲丽转身想将苏惟画背起来,但他没有动。
凌承恩弯腰将人直接抱起来,送回了石洞内。
“今天的事,谢了。”
凌承恩将人放回床上。
苏惟画趴回床上,自嘲又自厌道:“谢什么,我一个连站立都做不到的废人,什么忙都没帮上。”
凌承恩也没安慰他,只将兽皮毯重新搭在他背后,防止他受凉,以后骨头会疼。
苏惟画看着她腰间没放下的衣服,瞥到了她侧腹上的火焰纹路,伸出了右手在她皮肤上碰了一下。
凌承恩身体一僵,低头看着他已经收回的指尖。
“怎么了?”
“你真要和他结侣?”
苏惟画觉得太荒唐了,就因为一团火焰?
凌承恩低笑着反问道:“结合,就一定要结侣吗?”
苏惟画震惊地看着她,瞬间了悟。
兽世的道德标准没有那么高,雌性并不是只和结为伴侣的雄性兽人发生关系,自然也有露水情缘。
但大多数的兽人,都还是活得很循规蹈矩,逐渐将伴侣关系看得很重。
因为他们自觉这是区别于普通动物的一种标志。
“这个印记可能会跟着你一辈子。”
苏惟画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印心火,但知道天蟒这种传说中的血脉,到底有多么的霸道与善妒。
他不觉得凌承恩能如愿以偿,常天辰明显不会被轻易甩掉。
如果被舍弃,谁也不知道昔日兽神的悲剧,会不会再度上演。
……
“所以,为什么不能现在就结合?”常天辰只想知道原因。
玉恒单手撑着侧脸,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知道什么是繁育期吗?”
“发情,结合,生崽。”
玉恒直接翻了个白眼:“愚不可及。”
“繁育期意味着身体的成熟。尤其是雌性兽人,繁育期对她们而言至关重要。没进入成年繁育期,雌性兽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结合是一回事,生育又是另一回事。”
“换言之,她的身体还在成长中,并没有达到一个雌性的巅峰状态,你现在就与她结合,与她完成印心火契约,就等于强行终止了她的生长状态。她一辈子都不会进入繁育期,也就永远无法拥有生育能力。”
“剥夺了一个雌性的生育能力,让她成为一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幼崽,或者说是残缺的雌性兽人,你猜她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玉恒好整以暇地看着呆若木鸡的常天辰。
常天辰后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如果不是她今天救了我,我想回报她,跟着一起回来。”
“她会因为你的鲁莽与愚昧,被印心火烧光内脏,最终被印心火吞噬。”
“这种火不是不会伤人吗?”常天辰声音有些颤抖。
玉恒讥笑道:“你以为兽神是怎么死在天蟒手中的?”
没有印心火,以兽神的强大,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天蟒吞噬?
两败俱伤,才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常天辰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玉恒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闲适淡定地站在原地。
“当然是,我比你强。”
常天辰尾巴一甩而出,地上冒出的巨藤,拦住了他的尾巴。
玉恒指尖只是云淡风轻地挥动了一下,常天辰就被拧成一股的树藤抽飞,砸落在远处的溪水中。
“你进阶关头受伤,现在还敢挑衅我,我看你这条命是彻底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