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魏老爷,今儿咱们老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劳烦您给大学士看一下这个,如果他不感兴趣,我立马就走。”
“得,您说的,这是最后一次。”
又过了会,门子回来了。
“魏老爷,您请跟我来。”
……
书房。
魏象枢坐在下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范文程、范承谟父子俩轮流看完了“倒蒋罪状”,竟是陷入了沉默,不断用眼神交流想法。
范承谟先开口了:
“魏老弟,这是从何而来?”
“蒋青云飞扬跋扈,视朝廷法度为儿戏,视官兵为家奴。平西王和定南王从前线回京,竟被如此酷吏刁难,朝廷若是不闻不问,会寒了有功将士的心。京师有许多的倒蒋义士,大家心怀同一个目标,各处搜集汇总,汇编成此卷。”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
“还有这更骇人听闻的,蒋青云竟敢私设刑罚,右安门监狱出来的那五百多旗丁其中有一半人被他折磨的出现了各种症状。”
范文程一惊,追问道:
“什么意思?”
“有的不能行人事,有的夜夜噩梦,有的语无伦次,有的整日悲戚哀鸣,还有2人不堪凌辱自缢身亡。”
“可是,皇上和重臣们当日确认过,蒋青云并未对那些旗丁用刑。”
“大学士,用刑未必要见血啊。”
“那你的意思是?”
“求大学士加入倒蒋联盟,我等约定时日在朝堂之上一起弹劾蒋贼。”
“可此人目前圣眷正隆。”
“正因为如此,才要向皇上揭穿此人的真正面目。圣天子在上,只是一时被蒙蔽了。”
……
范文程表情冷淡。
“你们几个人啊?”
“请大学士恕罪,现在不能说,但我们的背后是所有议政王大臣。”
电光火石之间,范文程就嗅到了第二次反蒋联盟阵容的一个天然缺点——文官勾结议政王大臣。
皇权和议政王大臣会议之间是有天然矛盾的。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在朝廷里存在这么个实权在握的掣肘机构。
但议政王大臣们个个手握兵权,还兼任各部的满尚书。可谓是一群人是在顺治的卧榻之侧打鼾、翻滚。
取消是目的,博弈是过程。
魏象枢试探性问道:
“大学士有什么顾虑吗?”
“老夫想知道,当事人怎么说?”
“大学士是问平西王和定南王?”
“对。”
魏象枢撒了个谎。
“下官已经拜谒了两位王爷,他们对蒋青云恨之入骨,承诺届时会站出来作证。”
“容我再想想。”
“大学士?”
范文程端起茶碗,并不喝茶。
魏象枢知道这是逐客令,遂悻悻起身,拱手告辞离开。
……
送走了这个不速之客,范承谟回到书房。
“父亲,您觉得他们能赢吗?”
“这帮人的胜算不是很大。”
“那我们怎么办?”
“为人学的乌龟法,该缩头时就缩头,不掺和不帮忙。不过,假如蒋青云被他们弹劾的摇摇欲坠,我们也冲上去狠踹一脚。”
“好。”
……
与此同时。
礼部驿馆。
吏部右侍郎刘正宗见到了刚刚练剑结束的吴三桂。
“下官拜见平西王。”
“免礼免礼,无需多礼。小天官今日怎么得空屈尊降贵?本王应该主动上门拜访的。”
“王爷客气了,您是王爷,您拜访下官,倒反天罡了。”
“不!”吴三桂立马竖起右手掌,“吏部尊贵,超过王侯。本王麾下有八个立功伤残的兄弟想谋求湖南广西的知县知州,报告半年前就打上去了,可吏部文选司研究了半年,也没研究出个名堂。”
刘正宗很尴尬。
随即试探性的问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