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上午,我们俩下午。”宋策说道。
“哦,那八成是避嫌。”宋时安反应过来了,“咱爹在那里,肯定不是由他来对我们面述。”
欧阳軻儿子升官的时候,他也得避嫌,
“明日会先確定品级,然后询问我们的意向。”宋策看著宋时安,问道,“那我要不便直说,一切听从朝廷安排?”
“確定要娶长青公主了,对吧?”宋时安问。
“嗯。”宋策对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异议,不需要再纠结了。
“嗯。”宋时安笑道,“这样也好,至少能留在盛安,离父亲也近,多聆听他的教诲。”
“那兄长有何意愿?”宋策问道,“这次至少是正五品了,如此年轻的正五品,怕是只有兄长您一人了。最多,加一个先前用钱买来官位的孙谦。”
“正五品很大吗?”宋时安反问。
“当然啊。”宋策认真道,“父亲了一辈子,足足二十几年,走到了正三品。而兄长,你这才一年不到,就要正五品了。这很快,也很大了。”
差不多算副厅。
而在宋策那有些担忧自己乱来的眼神下,宋时安深沉道:“改变迫在眉睫,留给陛下走形式的时间,可不多了。”
“僕射大人,於郎中。”
葛昭进入到內室,站到正中间,拜见了这两位大人。
宋靖坐在案前,於修立於一旁。
不过因为他工作还不熟练,所以流程是於修帮忙走。
边看边学。
“你先前就是解元,在淮州的学府任职,是正七品。现在又中榜眼,固提品一级,为正六品。”於修说道,“不过未必就有正六品的官职空缺,一般都需要半年到一年。你是想先最快就任,还是有所选择?”
一旁的老官僚宋靖,基本上都能理解。
也是,职务都固定了,没有新的,不可能说一考上进士就立马升官,肯定要候补一段时间。
但这个时候已经按照六品算俸禄和待遇了,所以也不算吃亏。
“回二位大人。”葛昭说道,“我想对大虞的税法,更多的了解一些。”
说到这里,宋靖看到案卷上的资料,这人写的策论题目就是《减税法》。
考试是应试不假。
但考试的文章,又的確很能够反应出某些政治主张。
“州郡的税官,候补的更快。如若是盛安,最长可能要一年才空缺出位置。”於修说道。
“回大人,在下想去州郡。”葛昭说。
於修点了点头,接著对宋靖说道:“大人,可以了。”
“好,榜眼郎就下去吧。”宋靖道。
“是,在下告辞。”
葛昭对二人行了一礼,而后离开。
“大人。”这时,於修解释道,“面述时,询问意向,主要是確定官员所擅长之事。
当然,也要结合履歷。而推荐给陛下的官职,一般都要有一个確切的,和一些备选的。”
“明白了。”宋靖没有意见。
主要是按照才能分配官职。
而这才能,绝大多数来自於履歷,或者科考的试卷內容。
倘若宫里没有什么指示,进士自己的『第一意愿』,还是很有份量的。
毕竟古代没有细分下来的职业考试,你到底擅长什么,你自己最懂。
“那接下来的孙谦是几品?”宋靖问。
这个不太一样,因为普王给孙谦站过台,皇帝也明確说过要升他。
“先前欧阳大人与其余人商榨的是,等到进士后,定为五品。”於修道,“宋大人觉得是否需要调整?”
“那听欧阳大人的。”宋靖想也不想道。
“是。”於修道,“那接下来,宋大人就?”
“行,我来吧。”宋靖看了一遍也会了,笑道,“如若有何不妥,你在旁边纠正便可“在下不敢妄言纠正,大人有任何事情,都可直接吩咐於我。”
“欧阳大人不在这段时间。”宋靖拍了拍这位中年人的肩膀,鼓励道,“你我二人,
要多多扶持啊。”
“大人,下官会尽力辅助。”
就这样,宋靖完成了一上午的工作。
並且,积累了一大堆的案卷。
他虽然想立马就开始处理,但下午场的面试,两个儿子要来了,他能做的最好的避嫌,就是直接错开一一回家。
因此,乘上马车后便回府了。
而在他走后没多久后,一台从宫里来的轿子,由几名布衣的僕从抬著,从后边的小门,进到了尚书台。
並且为首的身上竟然有锦衣卫的腰牌。
预感到有大事,於修连忙过去。便看到,一辆轿子落在了庭中。
於是,快步的走了过去。
他刚准备询问便衣锦衣卫时,轿子的侧帘被徐徐掀开。
看到后,他惊的愜了下:“陛下。”
在他准备拜时,皇帝冷峻道:“当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