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一手持刀,义手则白气蒸腾,朝天飞去。
还没等他喘口气,忽然“嘘”地一声。
地面血肉、火焰猝然变绿,照得定安面色转青。
辛辣之味袭鼻而至。
定安眉头大皱,叱道:“又来!”
话语未毕,一个人陡然出现在他背后,笑意盈盈,轻轻將手搭在定安肩头。
定安脸色变了,变成了很难看的铁青色,青的就像熊猫崽每日啃的翠竹一般。
那人湿漉漉、滑腻腻的双手搭在定安肩膀,双脚悄无声息地插入他的脚后跟。
定安青著脸,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动弹不得!
只剩下一双眼睛骨碌直转。
这个姿態就好像林正英电影里,那俩被鬼附身的村民一样。
诡异极了。
身后人將脸凑到定安耳边,“嘘”了一声,悄声道:“別动。”
定安脸色更绿了,嘴角却大大地扯了起来,唇色红艷欲滴。
那人嘻嘻一笑:“这毒叫『郭郎笑』,脸先变绿,后酡红,等到眉心至鼻尖颯白,就是你身死之时!”
(ps:郭郎,古代戏曲丑角的意思。)
“不过,在这期间,你却要一直被莫某控制。”那人笑著说,面目被绿芒映得十分恐怖,“直到毒发身亡!”
定安点点头:“哦~!”
那人生气了:“你『哦』是什么意思?”
定安眨巴眨巴眼睛:“你脚不疼吗?”
那人怒了:“我疼不疼关你什么事?”
定安道:“我这义手一百八十斤,自己两百斤,鹰刀二十斤,加起来四百斤”他笑容依旧诡异,语气却小心翼翼地问,“你脚真的不疼?”
那人深深吸了两口气,驀地大喝一声,一拍定安的肩膀,叫道:“去大殿!”
定安顿时脚后跟不沾地,同手同脚,肢体僵硬地朝著大殿走去。
只是。
他每走一步,那个垫著他的脚的傢伙,就咧一下嘴,痛得快要叫出声来.——
大殿內。
眼看雍希羽跑下山去。
邵流泪方才转身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怎么知道我有无极仙丹呢?”
梁斗道:“任兄说的啊。”
邵流泪嘆了口气:“白衣剑神,真有不测之机啊。”
任韶扬淡淡说道:“听你话里话外,似乎不太想交出来?”
“凭什么?”邵流泪愤愤不平,“你知道老子日子怎么过来的吗?十五年,十五年的折磨啊!”
他边哭边笑,神情癲狂:“哪怕你是传说中的剑神,也不能夺走我辛苦得来的仙丹。”
“不能!”
最后一字出口,邵流泪手臂抖动,双掌翻飞,一下子抖出几十个掌,劈了过去。
霎时间,殿內好似风雨骤起,一股实质般的罡气狂飆愈演愈烈。
邵流泪被任韶扬解开穴道之后,就对他忌惮万分,如今知道他就是“白衣剑神”,更是心中警惕。
说实话,他本不愿对任韶扬出手。
可为了之后的计划,他必须动手,必须杀出一条血路,这样才能继续他的计划!
“小心!”
梁斗大惊,没想到邵流泪竟是超出想像的强!
自己恐怕都不是对手!
就在梁斗的“心”字喊出来之时。
大殿突然一蓝。
一条剑刃从任韶扬背后躥出,仿佛天罚一般,轰然砸下。
霎时间,剑气处喷涌而出,犹如巨涛灌入岩石的穴口,激起的浪头势不可挡。
邵流泪哼也来不及哼一声,向后高高飞起。
这还不算完。
任韶扬背负双手,身后又升起三条剑刃,如三条鞭子,朝空中的邵流泪抽去。
霎时间,噼啪之声不绝於耳。
就见邵流泪在空中抖如筛糠,身上爆出无数小口,震得他飞腾起来。
突然,剑刃刷地收回袖口。
邵流泪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呼,全身暴出一层血雾,“扑通”砸在地上。
邵流泪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方才艰难起身,看著负手而立的任韶扬,惊惶叫道:“为何不杀我?”
“杀了你怎么吸引燕狂徒?”
邵流泪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还要招惹他?”
任韶扬道:“免得他主动招惹我。”
邵流泪惊呼道:“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邵流泪惨笑一声:“燕狂徒是疯子,你也是!”
任韶扬笑道:“我是比他更强的疯子。”
邵流泪连连摇头,血水四下洒落,“不可能,你打不过他,绝对不可能!”
任韶扬淡淡笑道:“是么?”
邵流泪突然一顿,目露异色:“除非,除非你能得到无极仙丹!”他怪笑道,“你若是吃了仙丹,打败燕狂徒就不在话下了!”
任韶扬道:“仙丹?不在你身上吗?”
“可惜啊!”邵流泪说到这里,又开始流泪,“仙丹刚才已经被我给了雍希羽,哈!以他水遁的神通,只怕你们追也追不上了。”
邵流泪的眼泪越流越多,几乎都快要喷出来了:“除非,除非你们端了长江水道的老巢,宰了朱大天王,把仙丹抢过来!”
“你不是想要无极仙丹吗?只要杀了朱大天王,仙丹就是你的!”
看著高潮到眼睛喷水的邵流泪。
任韶扬点点头:“看来你非常恨朱大天王。”
“什么?”邵流泪泪眼婆娑地看著他。
“那为何你要给雍希羽毒药。”任韶扬淡淡一笑,“还要我去和长江水道火併呢?”
邵流泪后退一步,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也流泪啊。”
红袖走了上来,就见她怀里的熊猫崽的脖子上,掛著一个分外眼熟的锦囊。
小叫將锦囊摘下,倒出来五颗红色的丹药来,三颗深红,笑嘻嘻道:
“爱流泪的大叔哟!这里也有五颗仙丹,不知道是不是你丟的呢?”
邵流泪脸色一变,泪如雨下,衣襟尽湿,伸手在身上摸了个遍,而后惊呼道:
“仙丹怎么到你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