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卿苗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的傍晚,才回到家。
白雪飘飘,青年人骑著摩托车在泥泞湿滑的土路上骑行,到家的那一刻,融化的雪水把外套都打湿了。
当得知爸爸家里人来过,但自己完美错过后,本就被风雪摧残的心,碎成一片片。
“我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高卿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握著安全帽的手一甩,很没好气的质问道。
全家人,你看我,我看你。
高卿禾疑惑问:“妈,你没告诉苗苗吗?”
黄英转头盯著高崇义,“你没给苗苗打电话?”
高崇义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指著女婿,“小海,你从城里来的时候没告诉苗苗吗?”
江抱海嘴角微微抽动,乾笑一声:“啊,我以为你们都说了。”
空气诡异的安静。
眼看高卿苗胸膛起伏的幅度越来越高,高卿芽从楼上姐姐房间跑出来,把新奶奶留下的礼物递到哥哥面前。
“哥,这是新奶奶给咱们的见面礼,这是你那份。”
金镶玉的玉牌,安安静静躺在红色的首饰盒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高卿苗感觉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又一块块被重新粘合起来。
“好看吧?姐说这个老值钱了!”高卿芽夸张的吹嘘道。
偏偏高卿苗就吃这套,立马惊喜的看向家人们:“真的啊?”
高卿禾一本正经点头,“祖传的。”
高卿苗心里最后一丝气也散了,这才注意到小妹脖子上也掛了个相似的金镶玉牌子,还別说,真好看啊。
“哥,我帮你戴上吧?”高卿芽眨巴眨巴大眼问。
高卿苗咳嗽一声,一副勉强的样子,点了点头。
江抱海和老婆对视一眼,年轻人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哈。
在全家人有意的吹捧下,上一秒还气呼呼的高卿苗,下一秒就被哄成了只知道哈哈笑的傻子。
转天,除夕到来。
不管在外赚钱的还是没赚钱的,只要人回来,期盼了一年的老人们就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大雪封了山,偏居一隅的小山村里充斥著独特的喧闹祥和,让人们全身心感受与家人相处的温馨。
今年家里新添了一个人口,因为江启悦的到来,这个除夕夜比往年多了一份欢乐。
不过到了初二那天路上的积雪还没融化,高卿禾夫妻俩原本准备去七家村接祁连心和江玉的计划,被迫打断。
高卿苗骑著摩托车往镇上方向走,没到半路就返回来,冲姐夫摇头说:
“出村这段路平坦勉强倒也能走,但开始上坡那段,又滑雪又厚,车子肯定是走不了了。”
摩托车都过不去,那小轿车更完蛋。
高卿禾心態很好的说:“咱们走不了,別人也走不了,大家都停下了,那就多休息几天,等太阳出来。”
江抱海看著眼底没有一丝愁绪的老婆,只得告诉自己,多学学人家这心態。
“行。”点点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江抱海走进堂屋,“我先往七家村那边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联繫上。”
运气不错,七家村村委的电话接通了。
拜託村长转告母亲和妹妹,让她们安心等著,等雪化了就去接她们。
矿上现在正放假,惟一担心的家人也安顿好,似乎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江抱海放鬆下来,好好享受难得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