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北一头雾水,“还请岳父解惑。”
“是脂婉画的。”魏老太爷说着,叹了口气。
也怪他,早知道太子会动歪心思,当时宴上,他就不介绍这幅画了。
陆振北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幅画,“竟是婉儿所作?”他竟不知婉儿竟还有这等技艺。
但他还是不知,太子动怒,跟婉儿作的画,有什么关系?
太子要什么样的画会没有?
若是看上了,叫宫里的画师画一幅便是,何至于在岳父大寿这日,闹出此等不愉快?
“若是我没猜错,太子应该是见过脂婉,并且对她动了心思。”魏老太爷说这话时,面色很是难看。
礼义廉耻,太子是一点也没有。
这样的人,他日坐上龙椅,将是百姓之祸。
陆振北闻言,面色一沉,一拳捶在桌上,“他竟如此无耻?”
“是我教导无方啊。”魏老太爷面色颓然。
“这跟岳父无关,您已经尽力了。”陆振北忙道。
魏老太爷叹了口气,“太子的脾性,你应也知道,加上皇上对先皇后感情甚深,明知太子不堪大任,仍没有另立储君的打算,太子这些年,性子越发乖张暴戾,凡是他看上的人和东西,是一定要抢回去的。
依我看,赶紧让谨之和脂婉尽快完婚才是。
这么一来,太子兴许会歇了心思,毕竟你手里握有兵权,太子会有所忌惮。”
陆振北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待谨之回来,将婚事提前。”
“另外,你父子二人,在朝上也要多加小心,太子一直想拉拢你们,拉拢不成,就怕他使阴招。”魏老太爷提点道。
“多谢岳父提点,我记下了。”陆振北道。
见他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魏老太爷颇是欣慰。
他的几个儿子,包括孙子,都没有成器的,难得这位女婿,身居高位,却能听得进他的劝谏。
脂婉和魏氏坐在女席,席散后,两人并没有跟着魏家人去送客,因此并不清楚方才在前院发生的插曲。
两人将魏老夫人送回后院后,正准备回去了,这时,送完宾客的徐氏和陶氏,走了进来,面色极为古怪地看了眼脂婉。
魏氏见了,冷笑道:“有什么事情,你们直说便是,用不着那样阴阳怪气。”
陶氏神情有些悻悻的,没说话,徐氏却还记恨自己的女儿挨打一事,便故意捂着嘴笑道:“小妹有所不知,方才在前院,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吃醉酒了,还是怎么回事,竟要公爹将脂婉送的那幅松鹤延年图,转赠给他呢。
公爹不肯,太子殿下竟说,要让脂婉现场给他再画一幅。
被公爹拒绝后,太子殿下直接动了怒,所有人都被吓坏了,不过好在妹婿来了,太子殿下看在妹婿的面子上,这才作罢。”
“还有这种事情?”魏老夫人听得一脸惊愕。
“千真万确,起因是太子殿下摘了朵,要丫鬟送给脂婉,被欧阳磊给制止了。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太子殿下不过是在园里见了脂婉一面,这又是送,又是索画的,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徐氏叹着气道。
魏老夫人听到这里,看向脂婉的目光,已带了浓浓的憎恶,她对魏氏道:“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魏氏听了徐氏的话,心里一阵发凉,这时听得母亲嫌弃的话,再按捺不住脾气了,冷笑道:“以后有事情,可千万别叫我来,当我们稀罕待在这里?婉儿,我们走!”
“是。”脂婉心头沉甸甸的。
徐氏方才只差没直说太子殿下看上她了。
这让她心里不安,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