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內心阴暗,行事乖张,贪婪好色,盗贼之家每次爆发衝突你都会主动维护他,他跟你相比,犹如老鼠见明月。”
“所以你的结论是?”
“我为我当初的眼拙道歉,实在是不应该了,我当时完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判断。”
“我郑重地接受你的道歉。”
宴青看著她们越聊越火热,心里一片茫然,
不是,我是隱身了还是存在感降到最低了?我是催眠你们当我不存在吗?现在不仅仅是梁国,
连周国都有当面说別人坏话的习俗了?
他刻意咳嗽两声,商心泪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喉咙不舒服的话,我明天给你带点酸梅汤,
现在忍著点。对了黑狼,明天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药师愿想了想:“有了龙蛇七杀后,我大概会常驻军镇,攻略秘境的时候一打可能就是一天,
明天应该能来,以后就难说了,但有时间的话我都会来。”
商心泪眨眨眼睛,等等,我不是只邀请了明天的午饭了吗?怎么你好像打算以后都成为午饭的常驻嘉宾了?我的话里有这个意思吗?
她忽然感觉到一丝丝轻微的不对劲,被麻痹的直觉开始示警,但药师愿此时已经看向宴青。
“黄犬,”药师愿忽然拿出龙蛇七杀:“你觉得这件传奇信物如何?”
“非常適合你,弥补了你的短板,发挥了你的长处。”宴青评价道:“假如你今晚有龙蛇七杀,神侯府捕快和楚罗延你一个人就能全部解决。”
“我也觉得很適合我,”药师愿收回龙蛇七杀,悠悠说道:“但这是我应得的,你別指望我会感谢你。”
“不不不,这是我让给你的。”
宴青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拿捏药师愿的机会,顿时瞪大眼睛说道:“若不是我一直都没打算竞拍,你又怎么可能抢到?”
“你不是竞拍了吗?最后还跟我一起喊价了,连价格都一样。”
“我只是不想白狐用56点盗贼点数就拍到!要是她这次点数跟我们差不多,我都不会喊价,看你们两个爭。”
“但你確实跟我一起竞拍了,你没法否认吧?”药师愿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你开始没喊价確实是想让出来,但谁知道你后面是不是回心转意了呢?论跡不论心,既然你表现出竞拍的意图,就別指望我会感谢你。更何况我们点数本就並列第一,又不是你比我高,这根本说不上谁让谁,我是凭实力抢到的。”
其实宴青也没打算用这份恩情做什么,顶多在药师愿態度不好的时候甩出这张牌镇压她一下,
如果药师愿现在態度好一点,宴青怕是都不好意思用这张牌。但药师愿变得这么气人,宴青又不是泥捏的的,自然也来了脾气。
“好,那回归令怎么说?”宴青说道:“如果不是我用回归令,你和白狐说不定已经成为锁龙真人的阶下囚了!”
“你不用回归令怎么完成任务?你不是说过,你只会为了自己用回归令吗?”药师愿反驳道:“你是救了我吗?你是保住你留在盗贼之家的机会,我和白狐只是你顺手救下来的,而且这份功绩已经被盗贼之家计算在內,不然你怎么竞拍到两份奖励?我和白狐在江南城伏击商宣文还救了你们,我们有跟你要过任何回报吗?没有,因为我们是为了自己而做。况且盗贼之家已经代为奖赏,你怎么还好意思认为我们需要报答你?不知羞。”
宴青拳头都硬了:“熔浆池呢?救兔女侠呢?这个盗贼之家可没有奖励我,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药师愿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是不是忘了我去熔浆池其中一个目的是拿走奇珍铁?你本来就要帮我潜渡熔浆池,不然根本没法完成任务。至於兔女侠,你还真好意思说啊,你是不是也忘了兔女侠为你做过多少事了?没想到你除了外貌和性格外,连记忆力都有这么大的问题。”
“我救了兔女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没有!反倒是兔女侠脱困后又回到你的手下,未来也將一直为你办事,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你居然觉得我需要感谢你?不应该是你感谢我才对吗?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顏无耻之人!”
她一边说一边戳著宴青的胸膛,戳到宴青后退到石桌边缘,娜身材仿佛都要压上去。明明这次任务她的目的都达到了,宴青一直都在提供帮助,但她却倒反天罡压制住宴青,宴青甚至没法反驳!
商心泪在一旁听得都想鼓掌了,但心里的不安却越加浓重,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宴青本就是不擅长辩论的性格,想反驳都得一整夜来思考策略,被药师愿如此凶猛的进攻,
他脑子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逻辑,但现在退无可退,一句话不说也未免太弱了,他只能咬牙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两清了。”药师愿盯著狗头面具的眼睛,戳著宴青的胸膛说道:“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一切从零开始。”
宴青沉默片刻,心里却鬆了口气。
这正是他最想要的。
说实话,宴青其实想过药师愿会不会因为这次任务跟他拉近关係,所以宴青一直很小心自己的发言,生怕一开口就攻略了药师愿一一幸好没人知道他这个念头,不然就成了不要笑挑战了。
只要药师愿跟他保持队友的距离,宴青就少一个需要在意的人,无论是他未来捨弃兔女侠或者其他小號,又或者是跟药师愿竞爭奖励,都不用考虑药师愿的感受。
药师愿会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他们本就是因为兔女侠而结缘,现在兔女侠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进行盗贼行动以外的接触。
她大概是担心我会纠缠,所以才赶紧趁这个时间跟我划清界限吧?
只是还是会有一点惆帐宴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我们互不拖欠,从零一一”
一阵香风涌入宴青怀里,还有一点淡淡的汗味,但不难闻,就像是运动出了一身汗躺在草地上,风吹过夹杂著青草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