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四处演出,关键要了解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说小四喜坤班常年在北平演出,但也不是第一次来上海,何况沈浪在上海滩的大名如雷贯耳,哪怕没见过真人,也能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所以沈铁兰面上满是恭敬。
沈浪故作高深道:“我姓沈,她也姓沈,你说我们是什么关係?”
听到这话,沈铁兰一时语塞,因为他自己也姓沈。
难道他和沈浪也有关係?
就在此时,沈菊仙被阮菊玲喊出来。
她刚卸去戏服,只穿著一件素净的布衣衫,头髮隨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眼神清澈明亮,带著一丝好奇与懵懂看向沈浪。
当目光与沈浪交匯的瞬间,她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
“夫人,我终於找到你了!”沈浪满脸激动,“老天有眼,今日能让我们重逢,我还以为永远失去你了!”
他这么喊,是记得剧里沈菊仙失忆,记不起以前的事,现在就看她是否真失忆。
说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衝过去,一把將沈菊仙紧紧揽入怀中。
沈菊仙瞬间瞪大眼睛,眼眸中满是惊恐与诧异,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怪物。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推搡著沈浪的胸膛,指甲几乎都陷入掌心。
身体拼命地扭动,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鹿,急切地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大声喊道,声音尖锐而颤抖,带著明显的惊慌与愤怒,眼神里的警惕犹如实质。
沈浪被沈菊仙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原本以为沈菊仙即便失忆,面对自己这般深情的“重逢”,也会有所触动,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
“玉茹,是我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满脸焦急地问道,双手却依旧没有鬆开。
沈菊仙用尽全身力气一推,终於挣脱沈浪的怀抱,脚步踉蹌地往后退好几步,后背险些撞到身后的道具箱。
她大口喘著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睛一眨不眨地警惕地看向沈浪,仿佛面前的人是世间最危险的猛兽。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別乱来!”她大声说道,声音因为恐惧微微颤抖,身体也跟著轻轻摇晃。
周围戏班的演员们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几个正在卸妆的女演员停下手中动作,嘴巴微张,惊讶地看著这一幕。
有人皱著眉头,握紧拳头,似乎隨时准备上前制止沈浪的“无礼”行为。
与此同时,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怎么这么莽撞,上来就抱菊仙姐。”一个年轻的龙套演员小声嘀咕道。
“嘘,別乱说,你没听他说菊仙是他夫人嘛,说不定真有什么隱情,而且他不是喊的玉茹吗?”旁边一个稍年长些的女演员回应道。
“就算是夫人,也不能这么突然啊,看菊仙那反应,明显不认识他。”另一个名演员忍不住插一句。
“我听说过这位沈浪先生,在上海滩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怎么会跟菊仙有关係?”有人疑惑地说道。
“管他呢,看班主怎么处理吧。”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始终在沈浪和沈菊仙身上打转。
沈铁兰看到这一幕,也满脸疑惑,走上前说道:“沈先生,这……”
沈浪定了定神,脸上浮现出一片痛苦的模样,道:“班主,玉茹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不认得我?我们曾经那么恩爱,她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她,都以为永远失去她。”
沈菊仙听著沈浪的话,再看到他现在的神情,內心满是疑惑和矛盾。
一方面,她確实对沈浪毫无印象,对方的举动让她感到害怕,身体还因恐惧微微颤抖;
另一方面,沈浪那真挚的神情又让她有些动摇,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波澜。
她下意识地看向沈铁兰,眼神中满是求助,仿佛在说:“师傅,我该怎么办?”
沈铁兰犹豫了一下,说道:“沈先生,要不这样,我们移步到休息区,慢慢聊。菊仙,你也一起来,听听沈先生怎么说。”
沈浪点了点头,沈菊仙虽然满心不情愿,但在眾人的目光下,也只能一起前往休息区。
休息区不大,摆放著几张简单的桌椅,墙上掛著一些戏服和道具,瀰漫一股淡淡的油彩味。
沈铁兰热情地招呼沈浪坐下,又吩咐阮菊玲去泡茶。
沈浪又深情款款看向沈菊仙,“玉茹,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大明湖畔的沈浪啊,当时我们在大明湖畔定下婚约……”
沈菊仙依旧满脸不可置信,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结过婚。
该死,为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心里又急又乱,既对沈浪的话感到震惊,又渴望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
“沈先生,菊仙是我带团回北平时救下的,她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你说她是你夫人,可有什么凭证?”老板一边给沈浪斟茶,一边试探著问。
“凭证?”沈浪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难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阮菊玲,由何美鈿饰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