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阜有些惊讶:“想不到王老弟还记得我,確实有一年多没见了。”
他们就在泰山有过一面之缘,他也没想到王凡竟然还能记得自己。
俩人打个招呼后也没再言语,锅里面的鸡蛋和豆腐此时已经微微焦黄,王凡要开始全神贯注的盯著火候变化。
不过丛阜说的確实没错,他现在做的这个確实借鑑了锅塌豆腐的做法,锅塌豆腐早在明朝时期就已经出现,后来还荣升为了宫廷菜。
锅塌这个做法的特点就是外表金黄、外酥里嫩,再结合后面的燉白菜,他相信一定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
豆腐煎好,他迅速將豆腐盛了出来放到一旁,接著也没刷锅,一大把宽粉就铺到了锅底。
宽粉是在四川买的川娃子宽粉,不需要提前泡发,直接下锅即可。铺完了宽粉后沥完水的白菜铺在其上,最后把刚刚捞出来的豆腐又铺到白菜上。再把之前调好的料汁浇到豆腐上,最后一勺高汤淋入,王凡就扣上了锅盖。
王凡有些遗憾,这个大锅的锅盖是铝製的並不透明,如果是玻璃锅盖,此时锅里进行的画面一定非常养眼。
透著淡淡紫红色的宽粉,在热汤中渐渐舒展成半透明的绸带,料汁渗入白菜层层叠叠的叶片,青翠的菜帮在琥珀色的汤汁里微微捲曲,如同碧玉在蜜蜡中沉浮。
豆腐吸饱汤汁,金黄的蛋衣鼓起小泡,嫩嫩的豆腐在薄脆外壳里微微颤动.—
那画面光用想的都知道必然绝美!
锅里的白菜和豆腐在燉煮,王凡却也没时间閒著,豆腐需要继续切,白菜需要继续撕,另一口锅还等著下锅呢。
两口锅轮流著来,就可以做到无缝衔接,让食客更快吃到美食。
李维原本正在维持秩序,却忽然看到王凡在对他招手,不明所以的他走到近前后王凡小声说道:“老哥你去让刘大爷过来,把蒸好的米饭也都带过来。”李维点点头也没多问就走了。
这个刘大爷就是经常溜腿的那个,他家里是开小饭店的,只是手艺比较一般,勉强顶个温饱,日子过的並不宽裕。
他不知道王凡和刘大爷是不是商量了什么事情,反正照做就行了。
刘大爷此刻正在一个墙角著急的转圈,时不时的探出脑袋王凡所在的方向看,却只能看到长长的后脑勺。
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三轮车上满满三大桶的蒸米饭,他多少是有一些后悔。
怎么就能因为那个年轻人的一句话,一大早就蒸出来那么多的柴火饭呢?
整整一百斤的生米煮出来的柴火饭啊!谁一早上能吃那么多?这不全得浪费了吗?
“哎,真是想赚钱想疯了啊,怎么就那么耳根子浅呢?”
刘大爷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想赚钱有啥错?王老弟叫你带著米饭过去呢。”
“啊?””
刘大爷看到李维过来先是一愣,接著就满脸惊喜的一把拉住他:“真让我过去呢?”
李维点头道:“赶紧的吧,我估计他那锅菜快出锅了,闻起来真是太香了,
你这些米饭估计都不够卖的。”
“哎哎,这就去这就去!”
这些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天籟一样,浑身是劲的就骑上了自己的三轮车朝著王凡那边跑去。
现在他的心里已经非常高兴,100斤米出200多斤蒸米饭,一份米饭3两卖3块钱,真要是能卖光那就至少是650多份,一份至少净赚两块钱,这么一算今天都能有1300多块钱的纯利呢,都赶上他那小饭馆半个月的利润了!
不过想想那小伙子的手艺和客流,刘大爷也不由羡慕的砸吧了一下嘴。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实在是忒大了一些!
刘大爷很快就骑著三轮来到了人流最密集的地方,看著这么多人排队,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也没过多纠结,东躲西避的很快来到了王凡身边。
一来到边上就正好看见王凡掀开锅盖。
一缕蒸汽在掀开锅盖时就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一股浓浓的香气也迅速传到刘大爷鼻子底下。
最初煎蛋和豆腐的焦香,接看是白菜的清甜,最后翻涌看黄豆酱的醇厚。
借著王凡的勺子轻柔的搅拌,豆腐、宽粉与白菜巧妙地混合到一起,却又各自保持看独特的色泽与形態。
吸足了汤汁精华的宽粉,被黄豆酱和老抽染成了透明而红润的玛瑙色,它们滑嫩且富有弹性,在汤汁的浸润下愈发透亮,锅铲推动,宽粉还会跟著微微颤动,仿佛在与热气共舞。
金黄色的豆腐燉煮后表面微微起伏,吸收了汤汁的浓郁后,泛著诱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著自身滋味的醇厚。
但要说最诱人的,还得是被王凡夹起来的那块白菜叶子。
金黄油亮的白菜叶泛起琥珀般的光泽,叶片边缘微微捲曲的焦色镶边,如同裹了层薄薄的蜜蜡。被撕开的断层处,嫩黄与莹白交织出千层雪酥般的肌理,
半凝固的菜汁正从蜂窝状的植物纤维中渗出,拉出晶亮的细丝。
最內层蜷曲的嫩叶薄如蝉翼,透出金黄色的半透明质感,几块绿油油的葱碎黏在其上,倒是把白菜映衬的更加可口几分。
“吸溜—这明明只是白菜而已!”
“吸溜我现在竟然在对著白菜流口水?这可是吃了一冬天的大白菜啊!”
“这就是顶级厨师的功力吗?简简单单的做法,简简单单的食材,做出来的美食却依旧能够轻易撩拨我脆弱的神经。”
“这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我只能说不愧是王老板!”
刘大爷同样被勾引的不停吸口水,但他的內心却还有另一份激动。
白菜宽粉燉豆腐,这多好的一道下饭菜啊!自己这一车的米饭不就有著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