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了一个梦。”茜莉雅越说声音越小,她也知道在深渊里睡觉是禁忌中的禁忌,睡眠状態下精神几乎是不设防的,极其容易遭到污染。
“什么梦?”梅根问。
“.”茜莉雅偷偷看了奎恩做披萨的背影一眼,咬了咬嘴唇:“就,没什么,梦到我长大了。”
“长大吗”梅根抬起脖子,憧憬的说:“小茜长大后一定会变得很有名吧。”
“那肯定不如你。她太笨了,很难有出息。但一个好的调律师能名震协会,奥术师们会排队求你调律迴路。”阿道夫冷冷的说。
这孩子打小就实诚,只说真话。
茜莉雅被奚落后丝毫不难过,反而开心的抱住舍友:“那拜託了梅根大人!以后我要是破產就来找你,一定要接济我哦”
梅根大囧,支支吾吾的想夸奖茜莉雅,想半天挤出一句“小茜搞卫生很乾净”,真话不会伤人,谎言才是快刀,一下给茜莉雅干成苦瓜脸。
“说起做梦.”赛文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怔怔的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怪梦呃,记的不是很清楚了。”
“我梦到我在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坐在一个高楼里,好漂亮好漂亮的城市,那个楼有格林德沃之眼那么高!下面是马路,有铁皮子在穿梭——”
“说重点。”阿道夫打断他。
“重点啊?”赛文挠了挠头,“我好像收到了我老板的信息.我想不起老板是谁了,只记得他让我帮他查一串数字,我当时心想真是吃饱了撑著”
奎恩切披萨的动作猛地一顿。
“什么数字?”他凝重的问。
“不记得了。”赛文两手一摊:“我就只记得那一个片段。”
“我也做了怪梦。”阿道夫冷不丁的说。
“说。可能和深渊有关,我帮你们分析。”奎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是.坐著轮椅——我从不坐轮椅,但我坐著轮椅,被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推著在公园里走。她好像是我的妻子.我也只记得这个片段。”
“在公园散步算什么怪梦?”茜莉雅想这不是很正常么?
阿道夫喝了口水,用平淡的语气说:“这些年我要么不做梦。要么就只会梦到只会做同一个梦。但不是在森林里散步。”
梅根弱弱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那个,有,有做梦。”
“快说快说!”茜莉雅像好奇宝宝一样摇著她。
她昨晚在校医室接受精神检测,没回宿舍,不然这种事梅根会在一大早告诉她。
“.”
梅根的脸莫名一红,她偷偷看了阿道夫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梦到那个,我结婚了。”
“好浪漫!对方是什么人?”茜莉雅小声的问:“难道是他?”
梅根猛摇头。
“不是不是!好像是.一名执法官?”
“我梦到我推,推著他.在公园散步.没了。”
“推著他?”
“他是残、残疾人。”
阿道夫不善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像在审视梅根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一旁的赛文开始起鬨:“你俩不会做的是同一个梦吧?唔,夫妻喔?”
梅根大急,说话都利索了:“不是的!我有男朋友——”
阿道夫则是行动派,一拐杖砸到损友小腿上给他敲成汤姆猫。
“別噁心我。”他黑著脸说:“我討厌雀斑。”
被外貌攻击的梅根一下子萎了,直接进入自闭模式。茜莉雅急忙安慰她,连抱带哄的,不然这一句“我討厌雀斑”她得內耗半个月。
“你们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补充?”奎恩凝重的问。
赛文摇头。
“这个梦怪就怪在支离破碎的。”
另外两人同样表示没有。
“琳呢?有做什么梦吗?”
琳淡淡的说:“琳不做梦。琳昨晚,在等披萨。”
茜莉雅一听,立马起身走到奎恩身边帮忙切披萨。
“等一晚上?那快吃吧——哇看起来好香.”
其实小萝莉的意思是,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守在奎恩床头,等他睡醒。
“.小茜。”奎恩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喊她。
“嗯?”
“你梦到的那个未来,是什么样的?”
冷茶棕色的捲髮挡住了少女的侧脸,她熟练地將12寸的披萨切成八块,“我梦到我未来继承了老爹的酒馆,能开心的弹钢琴.和奎恩先生一起。”
然后,她抬起纤长的脖子,微鬈的刘海下一双清丽的眸子直勾勾看著他,纤秀的鼻尖下藏著隱隱显露羞涩笑意的嘴角,她用同样轻柔的声音问:
“怎么了嘛?”
美丽的人儿令他有些失神。
好久以后,才笑著摇头。
“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