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感觉,却又和当年不太一样。
少了炽热,反而多了几分平和,以及熟悉中的疏离。
是的,她现在对埃弗雷特,已经不再报有男女之情了。
甚至于,他们现在一个人是画像,一个人是石像。
就算灵魂依旧是人类,可在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后,单单说埃弗雷特,就已经再难对别人生出情愫。
所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反而要更像熟悉的老朋友多一点。
而对于拉文克劳来说,了解更多的知识,探索更多的未知,可要比谈情说爱有意思多了。
甚至现在她对迪伦的好奇,都已经远超过了她对于埃弗雷特曾经有过的情感。
与此同时。
迪伦来到木屋旁。
刚一靠近,便听到了里德尔的怒骂。
“你这个蠢货,你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他只是不想破坏这只冠冕,你要是再不出来,真把他逼急了,不但你要被他折磨,连我也是一样!”
“该死!你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以为假装沉睡就能无事发生吗?你当我不知道你现在能够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你说句话啊!你到底出不出来?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三天前那家伙来问我进度时,怎么折磨我的,难道你没有看见吗?你这个自私的,卑鄙的,可恶的小人!”
“说句话啊!你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折磨?我也是你啊!!”
此时,屋内。
中心的桌子上。
里德尔的身形黯淡虚幻,一只手撑在比日记本上,有气无力,但神色狰狞的朝着摆在日记本旁边的冠冕怒骂。
果然,人甚至都不能共情未来的自己。
里德尔骂了一阵,却发现冠冕仍旧默默摆在原处,毫无动静与反应,更气了。
这时,迪伦也走了进来。
里德尔身子一僵,扶着日记本的手也缓缓脱离,站直了身子。
——这段时间以来,他不知想了多少试图让自己逃离这个魔窟的方法。
然而至今为止,他甚至都没有为自己的想法付诸过行动。
因为他察觉到,他所在的地域,似乎真的跟他原本所熟知的世界并不一样。
这里的魔力,他甚至都没办法调动。
只有眼前的这个该死的家伙,想让他摄取到生命力,便让他摄取到生命力。
想怎么摆置他,就怎么摆置他。
他根本就无力挣扎,也无力抵抗。
所以他非常担心,如果他尝试逃离,很可能会逃不出去,并且还会迎来这家伙更大的折磨,感受更深沉的痛苦。
——他亲眼见过,这个该死的黑巫师,到底是怎样运用那些黑魔法的。
对方的一些手段,甚至比他还要邪恶残忍!
与其如此,还不如暂且隐忍下来,等待未来复仇的时机。
而现在,迪伦又带回来了一个魂器。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魂器之中,隐藏着与自己相似的灵魂碎片。
原本只有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他还没有那么慌,也能够在时不时被折磨的情况下,稳住心态。
他相信外面的自己,总有机会实现真正的复活。
届时,他们这些流落在外的魂器,便是对方最坚强的后盾。
当然,如果伏地魔真正复活,对方也会是他的后盾。
保持这种想法,里德尔相信,他这次也会像当时在霍格沃茨学习时,在杀掉桃金娘后,成功将罪行诬陷给海格,而自己轻松脱身。
可现在,外面的伏地魔没等到,反而又等到一个魂器被这该死的黑巫师拐了进来!
两个魂器落入他手。
里德尔慌了!
已经有两个魂器落在对方的手里,那第三个,第四个呢?
如果落在迪伦手中的魂器越来越多。
他还能保持着现在的状况吗……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承受折磨这么久。
希望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更加深沉的绝望。
而有了新的魂器,迪伦恐怕也不会再想着继续研究他了吧?
新的灵魂碎片,一定比他这个早被研究过千百遍的灵魂碎片更有吸引力。
而魂器本身?
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
任何东西都能成为魂器!
这个邪恶的黑巫师估计也早就掌握了制造魂器的方法!
若是如此,魂器本身在对方面前就失去了价值。
有价值的,显然是能够承受对方多次施法,而不毁灭的灵魂!
那么,有了新的魂器,也就代表,有了新的灵魂。
有了其他不死的灵魂,他这个老旧的灵魂,还有用处吗?
对方会不会直接把他摧毁?
里德尔不想死!
他隐忍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他不甘心!
所以,在迪伦让他将冠冕中的自己勾引出来时,就算他最开始不想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要没办法将对方叫出来,迪伦那个该死的家伙,就会对他施展惨无人道的黑魔法折磨!
来上两次,他的心态,多少就有些崩溃了。
被囚禁、被当做实验对象、被残酷而冷血的折磨。
曾经作为主体的人是他,可现在,他虽然仍旧是主体中的一员,可却不是施法的人,而是承受施法的对象了。
他不想理会现在的感受究竟有多么屈辱。
他现在,只想向这个邪恶的巫师证明,他作为曾经高贵的黑魔王,也是有点用的!
最起码……
不要因为其他的自己,就把他解决!
所以他才会对未来的自己破口大骂。
可却仍旧没有半点用处。
他没办法钻进另一个魂器之中。
那不是属于他的容身之地,而是属于另一个伏地魔的。
眼下,看到迪伦缓缓朝自己走来。
里德尔竟有种当时在杀死桃金娘后,面对邓布利多的感觉。
被审视的紧张与局促,坐立难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