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当一波剧透狗

当意识逐渐被黑暗吞没之时，帕拉多克斯觉得自己看到了许多。

他看到了童年时所见证的狂热，见到了永转机的暴动，他见到那本该反馈著人们內心祈愿与期望的游星粒子被长期积压的慾念与渴望吞没，看到它们逐渐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机械怪物。

然后，在永转机出现的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后，本该已经从世界上销声匿跡的那个词重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战爭。

即便那並非人与人之间的爭斗，而是与世界、与暴动的永转机之间的战斗，即便在未来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去开闢一条生存之路。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说实在的，帕拉多克斯已经记不清自己看过了多少灾祸。

他看到过英勇无畏的成年人勇於为自己的家人、朋友去引开『机皇帝』的追杀。

他也见到过有人试图將自己的人格改写、试图寻求一度拯救世界、与永转机息息相关的那位传说中的决斗者的心態並將他教给他人。

但是，他同样没能成功。

失败——这个词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帕拉多克斯的心臟之上，从一开始就不曾褪去。

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砰』

那陪伴著他的d轮直接从高空坠落，而身体更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完全停下来。

没有办法完全动弹，眼前的浮现的只有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核心代码。

“这次，居然也是一样的结果么。”

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我明明已经看见了，明明只要一个机会……”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漆黑的风衣已经將他的视线完全阻挡。

苍白的刘海之下，一对猩红的眼睛古井无波、好似一摊冷寂的死水。

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很想这么嘶吼出声，但之前的那场战斗仍然歷歷在目。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他好不容易用自身力量构筑那迭放晋升的网络后，那经由“罪”的力量出现的会是那样的东西。

炮——那种杀伤力极强的、象徵斗爭之物在此刻就像是对他的无声嘲弄。

“咳咳咳……”

一番难以掩饰的情绪上涌，帕拉多克斯甚至直接咳嗽起来。

“所以，你连这种……『升阶』，你连超量都了解，是么？”

“……是。”

迎著帕拉多克斯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游冥缓缓点头：

“不过这种东西……只能说我自己也没有掌握太多。”

他其实是想要为自己的说辞找补的，但现在这种场合之下，即便出於安慰的心理说谎也没有任何意义。

帕拉多克斯——这个通过穿越时光反覆验证可能性、直至最后也不曾放弃拯救世界的男人不由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颤动、嘶哑。

他似乎想要哭泣，但机器人自身却没有这样的权力。

机械的火之中，作为科学家的他只能如此开口：

“为什么就连『超量』也无法成为人类的未来。”

“並非如此，但就像是『同调』一样，即便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人类也会在那条道路上逐渐迷失。”

如果说永转机是让人类有了生活下限的保证从而在平和的生活之中追求刺激、肆意挥洒负面情绪从而导致机械暴动的话，那么超量其实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