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苏醒

“当真英雄的火开始闪烁，飞龙的眼睛将会灿烂的苏醒……”威尔低声念出《安苏传奇》上的提示，瞪大眼睛在两个对称的龙头火把前寻找蛛丝马迹，“它们已经被点燃了啊……我们应该对它们做些什么呢？”

艾维轻巧地打了个响指，噼啪作响的闪电击中了两个龙头火把那不曾摇曳的火焰，将橘色的焰芯变成了耀眼的蓝白色。

威尔面对着的墙就那么突兀地消失了，露出一个略带陈腐气息，内部有苔藓和真菌疯狂生长的洞窟。

“如果把‘闪烁的火’和青铜龙联系起来，最先被想到的一定就是电火了。”见到通路确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打开，艾维轻声解释道，“走吧，让我们去会会博德之心。”

通过洞窟时，冒险者们看到了一连串倾倒的石柱，幸好它们不是用来支撑山洞本身的，否则远古青铜龙的龙穴一定早就被垮塌的巨石压在下面了。

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格栅门后，出现了让威尔为之振奋的事物——一尊博德安的雕像，还有三幅描绘着巨龙和冒险家的壁画。

“全都对上了！”虽然年代久远，但因为没有什么访客的缘故，壁画的颜色还都很鲜明，巨龙的威武被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博德安和他的巨龙朋友一起建立了这座城市，然后留下安苏看守它，自己则扬帆远航了……我看过他在至高大厅的航海记录，那是几十年前焰拳从宝剑海西方的一个岛屿上带回来的，他们在一座孤岛上困了很长时间……真是可惜，这对来自不同种族的朋友没能见到彼此最后一面。”

也不知是出于对威尔的赞赏还是不满，博德安的雕像当场就念了几句诗：“灾难降临，吾之领土，”

“岩壁崩塌，大地震颤，”

“黑暗鲜血，仆从集结。”

“此地之下，巨龙沉眠，”

“只为等待，英雄降临，”

“救吾遗产，于此水火。”

“三教九流，速速退散。”

“若为英雄，还请应答：”

“汝可够格？”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博德安和安苏里，有人的魔嘴术用的不错。”艾维轻松点评道，一进入这间门厅，他的秘法视力就看出了雕像上附加的幻术系魔法。

魔嘴术是个二环的仪式魔法，可以将一段预留的信息注入一个物体内，然后预先设置好条件，只有满足条件时才会被触发。不过想要让一个魔嘴术可以被反复触发，或者按照设置好的程序进行问答，那就要费一点心思了。

艾维拍了拍威尔的肩膀：“去吧，边境之刃，告诉他你就是那个真英雄。”

“我？”威尔有些讶异地问道，“这合适吗？”

“是你解开了博德安的谜题，对不对？”艾维对于英雄之类的虚名从不在乎。

威尔不再犹豫，站在雕像面前大声说道：“请把路打开，伟大的博德安，我是来参加试炼的！”

“古老的安苏，且听吾言：一位斗士毛遂自荐，试炼由此开始，斗士由你审判。”雕像上的魔嘴术再次被触发了，随着信息传达完毕，紧紧封锁的大门也在抖落一阵灰尘后向冒险者们敞开。

门后是一座更大的山洞，山洞中心被青石板铺成了广场的模样，通向不同方向的桥梁链接着一间间紧闭的房间，每个门前还都站着不同姿势的博德安塑像，看起来就像是许多个城市奠基人正在开会。

“看来门后就是博德之门真英雄要面对的试炼了，符合金属龙那喜欢弯弯绕绕的性格。”艾维盯上了广场中心最大，最重，完全由钢铁浇筑的大门，“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把那扇门打开，安苏估计就在后面睡觉呢。”

“我们当然要把所有门都走一遍！”邪念提出了不同意见，除了去调查水女王宫殿贾希拉和明斯克，队伍里的其他感兴趣的冒险者几乎都在这里了，“这里算是龙穴对吧？万一那条远古青铜龙在每个试炼背后都安排了宝物奖励怎么办？我早就听说巨龙都是那种有钱的家伙了！”

“那你也应该对巨龙的吝啬早有耳闻才对。”艾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按照青铜龙的考验来进行，也确实是一种能提前和他搞好关系的手段，毕竟直接闯入确实显得有些不太礼貌了。

“让我们看看巨龙都留下了什么考题吧，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艾维。”威尔没有留步，率先走进了广场左手边的房间。

房间中心被浓重的黑雾遮蔽着，隐约能看到几个石台，在黑雾力所不及的地方，许多油画挂在墙壁上，它们连起来讲述了一个会施舍孤儿的窃贼偷窃贡德信徒神器，然后被捕入狱，又被一个受贿的法官判处绞刑的故事。

威尔才刚刚站在博德安的雕像前，手持天平的博德安就说出了这个房间的考验——重塑正义。

“正义。没有忏悔就没有宽恕，没有怜悯就没有惩罚。”威尔回想起公爵爹的教导，“正义的道路往往在两个极端之间。”

“你就那么确定青铜龙秉持的正义和你一致？”两百年前在博德之门做过审判官的阿斯代伦提出了不同意见，“或许他会认为正义应该是残酷的教训。那是巨龙，不是人类，对吧？我们对他来说就像蚂蚁一样羸弱。”

“或许吧。”威尔看向房间正中间的那团黑雾，“我的魔眼能看出那团黑雾中间是个鬼魂，或许我们应该先搞定他，看看巨龙都提供了哪些答案供我们选择。”

被束缚在正义之间里的幽魂，正是那一连串叙事画中的受贿法官，从他的下场不难判断出安苏的倾向。

所以威尔没怎么犹豫，就做出了自己的裁决，小偷被关进监狱，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博德安的雕像很满意威尔的裁决，声称这个举动维护了正义的平衡。

“你在看什么呢，亲爱的？”从柔软的嗓音和肩膀上手掌的触感来分辨，无疑是影心正在询问自己的爱侣，“他们已经出发去下一个房间了。”

“看那里。”艾维示意影心抬头，一些闪着光的残缺符号，不知被谁描绘在了两片石墙上。

“这些是……”影心觉得有点眼熟，“是博德安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