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冲入敌群,
如虎入羊群,
更似砍瓜切菜。
再想跑,已经没机会了。
千余骑突厥人,
一个也没能跑掉。
他们辛苦很久才抢掠来的这些战利品,临死都没捨得拋弃,也全都被秦琼缴获。
三千余被掳来的壮丁、女子,也被解救了。
秦琼看著他们抢来的那些东西,忍不住骂道:“这些该死的塞外强盗!”
···
夜幕下的晋州城头,
晋州总管罗士信站在城头,看著城外远处的敌营。
“狼崽子们倒是消息灵通,已经准备要撤了。”
罗士信来晋州上任总管,只带了二百骑来上任。
可此时看著城外突厥营地,却还是打算干一票,个子並不高大的罗士信,乾脆直接跳上了女墙,
迎风站立。
“狼崽子们的营地有点乱啊,他们要撤退了,可却依然还很猖狂,我看可以弄一下子。”
“集结人马,今夜出城劫营。”
有將领觉得这样有些太过冒险,晋州原本做为后方,並没多少兵马。
就算是大唐根本的关中,置军府二百六十一,府兵二十六万。可一州也没有几个军府,河东的军府远不及关內。
“外面现在就几千人马,你们也怕?”罗士信不屑的笑笑,乾脆解开腰带,对著那远处的敌营就尿了一泡。
“有种的今夜隨我出城,怕死的就留下守城。”
那名校尉不由的涨红著脸道:“属下不是怕死,只是提醒总管要小心,咱们何不等南面援军赶到,再出兵夹击。”
“嗯,你的谨慎没错,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但是,我今晚还是要行动,不会在这里硬等。
战机稍纵即逝,就那么几千杂胡,我们就畏战不前了?
有机会咱们得上,没机会,那咱就製造点机会,实在不行,也可以骚扰下敌人,总不能让他们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好过。”
“可咱们兵没多少。”
罗士信系好腰带跳下来,在那校尉身上擦了擦手,
“兵多有兵多的打法,兵少则有兵少的打法,
关键不在於兵多兵少,而是狭路相逢,敢不敢於亮剑。如果连剑都不敢亮,呵呵。”
校尉羞愧的低下了头,
“挺胸,抬头,今晚跟我出去,干他娘的。”
校尉吼道,“干他娘的。”
“这就对了嘛,咱们背倚坚墙,北面是李司空,刚以几千人马,俘斩了八千突厥,还斩首一个达干一个俟斤。
咱南面是秦王,那是天策上將。
你说咱们这样的条件,还怕个球啊。”
晋州军官们都被点燃热血,
晋州城中兵很少,府兵才一千多,剩下的是州兵、乡勇,罗士信只精选了八百府兵。
“打仗,兵贵精不贵多,尤其是夜袭劫营,更得精锐。”
罗士信觉得八百人足矣。
这位將军里的算的上矮小的,却是十四岁就上阵杀敌了,从张须陀的执衣中男,到征剿先锋,和秦叔宝是多年的黄金搭档。
“想当年,我和叔宝曾隨张总管,五骑破流贼两万人!”
不是罗士信轻敌狂妄,
而是他有这样的资本。
胡禄达干吐谷浑邪在等各部返回,然后一起北上返回并州。
“这些该死的傢伙,怎么这么磨蹭,传令下去了,才回来两支队伍。”
“达干消消火,肯定是各部抢掠缴获较多,所以赶路慢了点。大家好不容易来到这么富饶的地方,抢到的东西哪能拋弃嘛。”
“也不急於这一时半会的,唐人也没那么快的。”
美酒,烤肉,还有美人。
秋日里,这天气也好,说实话,这些突厥人都乐不思蜀了,就是他们也有些不太愿意北撤。
吐谷浑邪也是左搂右抱,虽说也一把年纪了,可老当益壮,一树梨还能压海棠。
“还是中原汉人女子好,这皮肤多白、多滑嫩,一点也不粗糙。”
“身上还有股子香味。”
帐中一群突厥將领们齐齐鬨笑,各自左搂右抱,捏捏摸摸,发出放荡的笑声。
吐谷浑邪其实是个鲜卑人。
吐谷浑汗国,其可汗和统治上层,便是当年从东北西迁的鲜卑一支,那支鲜卑部的首领便是吐谷浑,
后来迁到了河西,然后在青海建立起了汗国,后人便以吐谷浑为部族名。
吐谷浑邪年轻时就做为頡利母亲的陪嫁,到了突厥草原,一呆就是几十年,也早就成为了一个突厥化的吐谷浑人。
有个满脸卷鬍子的粟特武將,把怀里的女子摸的连连求饶,“乙利达干和宋邪那俟斤,怎么会全军覆没?
八千人啊,就是八千只兔子,撒在草原上,一时半会也捉不完啊。”
吐谷浑邪直接骂道:“那两个蠢货,要不是他们这般无能,我们也用不著还要往回撤。”
“回去后,就把他们的部落、家人全都弄来做奴隶!”
吐谷浑邪突然放下酒杯,让所有人噤声。
他將箭胡禄放地上,然后趴下將耳朵贴上去仔细听。
“不好,”
夜空中猛的传来喊杀声,
有突厥侍卫跑来,“敌袭,唐军劫营!”
吐谷浑邪带头衝出大帐,只见大营四面的黑暗里,无数火箭射进营內,喊声杀四起,
一时间也不知道黑暗中到底有多少敌人袭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