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將也齐声高吼大唐万胜,杀气冲霄,战意燃烧。
面对三千打草谷的杂胡,李逸还是调动了六千余步骑,两倍於敌,甚至还设计了一套连招战术,並不轻敌。
萧刺史赶紧张罗著生火造饭,特意给出征的將士们加餐。
老程喝著羊肉汤,就著蒸饼,跟亲兵们道:“区区几千粟特杂胡,无逸这是杀鸡用牛刀,
其实给俺老程一千骑,俺老程一人就可以灭了这些杂胡。”
才过中秋,秋老虎依然热的厉害。
六千余將士饱餐一顿后,抓紧休息,等到天黑后,才开始出兵。此时气温降下来,凉快不少。
夜色还是他们最好的偽装。
李逸站在城头目送他们出发,人衔枚,马裹蹄,大军静默前行。
这场夜袭伏击战,
李逸並不隨行。
他是主帅,在汾州坐镇便可。
三十里夜路,
唐军小心前行。
夜半时分,他们抵达汾河东岸的柳林渡附近。
程咬金让自己魔下三千步卒,开始休息。
休整过后,开始披甲。
一队轻骑斥候返回,“狼崽子营地的防守很鬆懈,』
听到这个结果程咬金並不意外,他们这次南下势如破竹,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自然不免轻敌狂妄。
“按计划行事。”程咬金吩咐。
“宿国公,杂胡轻敌无防备,咱们三千兄弟,直接杀进去灭了他们便是,哪还用的著那么麻烦的诈败,把他们引到野狐滩,给尉迟他们送功劳啊?”
“就是,这功劳咱们自己赚。”
一群將校胆子也大,都想独揽这三千杂胡的军功。
程咬金拍了拍將军肚,“司空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打,你们还想战场抗令不成?”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就能灭了这些杂胡,可他对李逸还是很尊重的。
一切就绪,
程咬金挥动马,率领三千步兵直扑庄园。
突厥人占据的庄园不大,不是坞堡,没有高大的城墙,也没有深深的壕沟,
更没有箭塔敌楼这些。
乙利达干带著自己的五百嫡系住在庄园里,里面还堆积著许多抢掠来的钱財。
更多的杂胡兵马,是围绕著这个庄围搭帐篷住。
帐篷胡乱搭著,东一堆西一块,到处是他们抢掠来的壮丁、年轻妇人,还有牛羊骡马猪,粮食布匹等。
白天出去抢掠,晚上回到这里。
天黑后他们烤肉喝酒玩女人,
折腾到很晚,这才沉沉睡去,大概要在这里再抢上几天,才会把这些战利品运到太原城下,然后再出来抢。
夜半三更。
寂静的夜,
突然被唐军的袭击打破。
程咬金指挥著三千唐军,三面围攻。
悄悄摸进突人营地旁,
然后鼓譟突入,一边吼叫,一边纵火。
尤其是李逸派到老程军中的那一队神机营土兵,他们点燃了神机雷,还有人用弓射出了神机箭。
当那神机雷被扔进突人帐篷,轰然炸响的那刻。
在突厥人中流传的那个长生天降下天雷火雨的传说,在一眾突厥人脑中都浮现了。
老程征战多年,劫营的经验很丰富。
可这次劫营顺利的仍让他有些惊讶,那些杂胡们居然在他们三千步卒的衝击下,
很快就开始四处溃逃。
说好的劫营失败,诈败诱敌至野狐滩伏击呢。
夯土墙围著的庄园里,满脸虱髯的达干乙利猛然坐起,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两个妇人。
竖耳聆听。
天雷滚滚。
“来人。”
亲兵队长急步进来,
“外面发生何事?”
“不好了,达干,敌人劫营,”队长脸色惨白,说话都结巴,“天雷、火雨,长生天降怒了。”
乙利达干抓起衣服开始穿,“帮我披甲。”
甲还没穿好,
外面又衝进来一名亲兵。
“达干,外面的人马已经溃散了,请达干速撤。”
话音未落,
接连几道剧烈的爆响传来,就在庄园里面响起的,紧接著就是火光大作,
有房屋猛的燃烧起来了。
乙利达乾麵色变的惨白,手也颤抖起来,几个帮他披甲的亲兵同样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甲怎么也披不好。
乙利一脚踢开他们,“走!”
三千杂胡溃散,他们下意识的从程咬金空出的那个缺口,爭先恐后的往外逃,
此时顾不得马匹,也顾不得抢来的人口、钱帛、牲畜,甚至都来不及披甲,
抢到一匹马,就赶紧衝出去,
似乎冲入那无边的黑夜里,就能逃脱一般。
程咬金驻马高坡,手提马,眯眼看著前方那四处起火的突蕨营地,杂胡们的丑態毕露。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一名校尉问,“宿国公,现在怎么办,咱还诈败?”
老程无语,“这还怎么诈败?杂胡们都溃营了,改变作战计划,把杂胡驱赶往野狐滩计划改变,
程咬金三千步兵,居然开始驱赶著三千杂胡骑兵。
这简直是老鼠在追赶猫。
那队神机营士兵,还在兴奋的拋炸药包,射火药箭,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扔,效果极好。
炸的那些突厥人狼哭鬼豪,魂都嚇没了。
人没咱死几个,但被嚇的四处乱跑踩踏死的倒是许多。
程咬金部一边驱赶一边砍杀,
居然很快斩首五百余级,缴获数千匹马驼,还解救了几千被掳掠来的人口。
“宿国公,杂胡们都已经被赶到野狐滩那边去了。”
“很好,接下来就交给尉迟老黑和淮阳王他们了。”